“当年春秋乱战，九国争霸。”
“后离阳王朝灭八国，一统天下。”
“......”
不知道这少年圣人是真对北地历史感兴趣还是讨好身边的南宫美人，徐渭熊都不敢怠慢，将自己所知娓娓道来。
她自幼读书，加上身为郡主不差书籍，很快就学富五车，讲述起来也是有条有理，思路清晰。
让南宫仆射、裴南苇等女都是听得津津有味。作为剧中人而言，徐渭熊堪称北地历史学家。
在听闻各国灭亡之际，南宫仆射还无太多感触，她虽出身北莽世家，但早早进入江湖，其经历也异于朱门深闺女子。
但裴南苇等四女不同，她们皆是列国豪门千金，出身钟鸣鼎食的世家门阀。
国毁族灭，以一介绝色女子之身在乱世飘零求生实乃不易。
听闻徐渭熊之言，四女再忆旧日奢靡之景色，只觉得今夕之别犹如天上人间，黄粱一梦。
自古人间悲凉事，莫过于此。
若不是这位北凉郡主有心收留，也会和其他亡国贵女一样，要么沦落风月烟花，要么被新贵豢养，从此凋零无颜色。
徐渭熊虽然认可自家父亲的战功，也明白结束分裂是最好的结局。
但是同样为名门之女，看着她们的遭遇，也是心有戚戚，倍觉凄凉。
一旁的青鸟年岁稍小，更是不忍，直接眼眶发红。
发现气氛惨淡，沈青萍叹了口气，他如何不知这几女结局。
除了南宫仆射稍微好点，就连那大才女徐渭熊都是双腿残疾，孤老一生。
“郡主，可曾记得我俩手谈过一局，当时有个彩头...”
趁着众女沉默，沈青萍开口转移了话题。
“在下虽是女子，但也是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渭熊自是记得。”
“神君棋艺高超，在下自认不是对手。却不知神君有何要求...”
徐渭熊平复心态，好奇这少年圣人为何在此时提起这事。
“莫非是趁机讨要这四女？看不出这家伙年龄不大，还挺会挑时机，知道她们现在心情失沉...”
“不过，这也正合我意，本就打算赠送给他，能直接开口讨要自然是再好不过。”
徐渭熊猜测了一番，只觉得沈青萍无非是看中四女美色，想要向自己借机索取，心里评价却又低了几分。
不想那青衣少年只是认真打量着徐渭熊全身上下，眼神中满是欣赏之意。
“郡主似乎喜欢儒生装扮，是在学宫求学时保留的习惯？”
“还是...身负北凉王府的重任以此方式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沈青萍目视酒杯，貌似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
“又来转移话题！没完没了是吧！”
徐渭熊心里恼怒，她发现这家伙似乎十分喜欢逗自己发火。
“神君，有没有这种一种可能，或许只是在下单纯喜欢而已？”
自出生以来，还从没遭人这般反复的调戏，徐渭熊终于按捺不住火气，开始耍些小性子。
“本君要求不高，郡主此时换上身宫廷女装，一睹芳容颜色就好。”
沈青萍此言一出，惹来其他女子愕然不解。
北地之人皆知，北凉王府二郡主徐渭熊自懂事以来酷爱儒装，虽然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却从未假以辞色。
再加上听出这少年圣人居然在棋术一道胜过这徐渭熊，裴南苇等世家女子也是美眸异彩纷呈。
或许她们不明白天人自在境在神州列国意味着什么。
但他的棋术造诣至少可为棋待诏，正如那名震北地的西楚旧臣，曹长卿曹官子。
琴棋书画对于这些世家之女而言，皆是必须擅长的科目。
“神君只需要我换身宫廷女装就好？”
徐渭熊有些懵，虽然她不认为对方要提些侍寝之类的过分要求，但也不该这般简单儿戏。
当时自己提的的彩头可是任意二字，就算要对方当着众女面要她献身，徐渭熊也会遵守承诺。
“郡主忘了吗，本君说过，郡主也是绝色...”
沈青萍再次调戏，不过有南宫在场，言语中多了几分戏谑，少了一丝认真。心里还是担心怕南宫仆射难受，他觉得慢慢来比较妥当。
“这句话应该没问题吧...”
少年有些不确定，于是主动握住了南宫仆射的玉手，却不想看到南宫美人那炽热而崇拜的眼神。
“这家伙...这位神君会不会是用这种方式提醒我家郡主，同为女子应该善待这些可怜的沦落人？”
“沈神君不愧是转世圣人！”
青鸟岁小，最是感性。
她思考一番，只觉得沈青萍品行高洁，心胸开阔，寻遍神州列国也极为罕见。
“这少年圣人好生心善，和其他好色之徒完全不同...”
裴南苇四女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神君当真就这个要求？”
徐渭熊却有些不愿意了，她轻咬嘴唇，很不自然。
自身负重任以来，她就强迫自己要忘记女子身份，为家族脱离危局之前不敢有男女感情来干扰自己。
在这种面具下，不少北地才俊根本难以理解，直接知难而退。
“这少年似乎很懂我...”
“不行，他身份地位太高，非是良配！”
徐渭熊心有涟漪，但很快被理智镇压下去。
“就这个。”
沈青萍毫不犹豫。
“好！渭熊去去就来。”
徐渭熊见他坚定，也不再纠缠，直接愤起而离席，心里却是百感交集，难以言表。
她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如此赏识她才貌的上位者。
徐渭熊哪会知道，这心机少年直接拿她这位北凉郡主当成攻略目标了，开始玩起了套路。
徐渭熊走后，裴南苇四女目光有了些色彩，她们频频看向沈青萍，努力示好。
四女对自身的定位也非常清楚，北凉王府收留自己，无非是当成讨好权贵的礼物。
沈青萍名震神州，就算她们如金丝雀般被豢养在北凉，但从只言片语中也是听说了这位少年圣人的事迹。
携剑而生，一剑灭皇城。
当看到传说中的人物居然如此清秀俊逸时，她们觉得完全可以接受，心有欢喜。
其中裴南苇甚至暗暗神伤，觉得这少年会不会嫌弃自己年龄。
四女不用想也知道，这恐怕是全天下最好最安全的归属。
“咦，二姐不在...”
门外进来一个华服少年，他北人南相，长相俊美，有一种阴冷的气质。
“徐凤年...”
沈青萍下意识地握着南宫的柔荑，发现她目光如常，对来人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