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干这么残酷的事情！”
“不知道老赵做纸人很辛苦的吗？！”
收完钱，乔翘还要开口教育人。
谁知道她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口，小鬼们哭得更惨了。
“呜呜呜，辛苦？大人您知道他最近为了赚黑心钱，究竟是怎么生产纸人的吗？他直接把纸人工序外包了呀！”
乔翘：“？？？”
说好的纸扎店的百年名声不能坏呢？！
结果就这？
乔翘终于意识到了到底哪里不对，扭头去看赵起。
现在心虚的人变成了赵起。
“那什么，小道长，我看事情也差不多解决了，要不咱们没事儿就先走？
说着，赵起甚至忍痛看了一下乔翘脚下的钱袋子，懂事加倍的并没有要求要亲自保管这些本应该属于他的钱。
“就是让他们保证一下，以后不要再来店里捣乱就行。”
可大方！
乔翘疯狂心动。
小鬼们哭得那是惨上加惨，非要把话说完，“更可恨的是，他找的外包对象，不是别人就是我们呀！”
乔翘：“……”
乔翘顿住要走的脚，继续去看赵起。
赵起疯狂摆手，“这，这我是真不知道！”
“我，我当时就是看他们便宜才用的。”
“不然我就是再财迷心窍，没请教过小道长您，我也不敢雇佣鬼呀。”
“是呢。”
赵起在这说话，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叶通，阴阳怪气地在那边补充，“我们不但便宜，甚至还不用交五险一金呢！”
“什么？你还不交五险一金？”
乔翘惊讶。
乔翘震惊。
乔翘忍不住开始盘算起，以后在山里种药，是不是也要学学人家赵老板，用这么一批人。
赵起不知道乔翘的心思，还以为她是质问，不由得疯狂流汗，露出尴尬笑容，“这，这不是他们自己说没有身份证的吗？”
那么大一批人，一个有身份证的都没有，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亿点点怀疑？
乔翘的眼中露出了鄙视。
叶通还在愤愤不平地继续阴阳，“更更可恨的是，他前脚刚从我们这儿把纸人拿走，后脚就贴了个标签，然后重新把纸人卖回给我们。”
“这一来一回，不溢价十几万不算完呢！”
“小道士你说，如果是你，你能不能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小道士有点说不出话。
小道士又又又一次去看赵起。
赵起这一次是真的委屈。
“那我，我不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是同一拨人嘛。”
“你们要是早说你们是我的员工，我怎么可能把纸人卖给你们卖那么贵？”
“高低是会给你们打个折的！”
“打几折？”
“emmm.....”赵起听到叶通追问，本想多说点，但是他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乔翘，到底没敢说谎，“九五……不……九点九八折吧！”
听声音，好似还万分的肉痛。
不愧是你！
乔翘和叶通对视一眼，听着赵起蚊子叫一样小的声音，忍不住齐齐露出了白眼。
而话都说到这儿了，其他事情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为了报复他，我就专门用富商的名义订购了那套极其复杂，绝对不能让人代工的纸人。”
“一是为了报复赵扒皮，二……二就是想靠着那个纸人打开在阴间的知名度，能带着兄弟们多接点活。”
“您也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阴间的鬼王更是多如牛毛，这不想点法子搞搞知名度，是真的哪里都不好混呀。”
说到最后，鬼王叶通鼻青脸肿的鬼脸上露出一种创业者的深沉。
非常能吸引年少无知的小姑娘。
嗯，乔*年少无知小姑娘*翘也成功被吸引了。
她被吸引到直接又在叶通脸上来了一拳。
当然，乔翘没被吸引住，有鬼是被吸引住了的。
就在乔翘打鬼的时候，有声音嘤嘤嘤地从她的脚底板响起，“嘤嘤嘤，是的呀……”
“不只阴间不好混，就连阳间也不好混呢，一个不小心，不但赚不到钱，甚至还很有可能遇到像大人这样替天行道的小道士呢！”
“……”
后面这半句绝对是亏心了！
众鬼愣了一下。
但是当他们听到后边半句，他们还是忍不住感同身受，浑身疼的越发厉害，哭得也更更更惨了。
“呜呜呜，我们鬼生是真的苦啊！”
乔翘：“……”
乔翘从鞋底抠出一个小石子儿，一下子把它弹出去，这才想起，她身上还有个大头女鬼没放生呢。
但是就这么放过她？
乔翘看了看那边确实很惨，也确实没有做过恶的小鬼，又看了看明明是自己作恶，现在还敢污蔑她名声的大头女鬼，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别打，别打，我还有用呢！”
乔翘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见刚刚还嘤嘤嘤的大头女鬼一个流利的滑跪，谄媚地磕到她面前，竟然阴险狡诈的抓住了她的七寸，“大人您终日忙忙碌碌，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不瞒您说，这事我熟啊！”
乔翘并不相信。
大头女鬼却是有证据的，“鬼屋，您还记得之前抓我的鬼屋吗？”
“那可是我承包的！房租啥的现在还没到期呢！”
“大人您要是不嫌弃，就放小的一马，小的保证，只要您让我回去，小的以后绝对会努力干活，为您创造出更高的价值！”
“当然，要是您能再支援我一些跟我一样，长得好，要价低，还不要五险一金的同事，那就更好了。”
嗯，这才是大头女鬼钻出来主动献身的原因。
要知道这年头，靠谱的人不好找，靠谱的鬼，那也不好找啊！
乔翘：“……”
乔翘发誓，这一次她也是想拒绝的。
但是，她扭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眼巴巴的看着她，视她为救世主，要死要活要从老赵那边跳槽，也要跟着她干的一众小鬼们，总觉得有时候，自己也要善良一些。
偶尔也要为老头子积德嘛。
这样想着，打定主意为李二狗积德的乔翘，又积德的给了鬼王叶通一拳，确信这家伙确实有点骨气，非要自己单独创业，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愿意跟她回鬼屋当管事儿的之后，终于遗憾的放过他。
她开始给自己手下缺胳膊小鬼们训话：
“放心好了，跟着我干，起码……去老赵那能打个八折？”
乔翘说着，又有些不确定的去看老赵。
老赵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哪里还敢反对？
他只能凄凄惨惨地应了。
直到，乔翘从想溜而没有溜走的鬼司机那里，打听到这家伙买的赵起纸人的真正价格。
“打底，20万起。”
“叶通那件更离谱，至少100万呢！”
乔翘：“……”
他殷勤请我的时候，可还没给到100万呢！
“奸商！吃我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