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重活一世第二次听到这种话了，褚箫儿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句震惊的质疑：“褚清寒脑子进水了吧？”
她对褚清寒会打压白家的事并不意外，毕竟她知道白若离痛恨白家，对白家的一切都不留恋，褚清寒如果喜欢她，就一定会帮她拔掉这个压在她心头的一颗刺。
而且白铸虽然是大恒唯一的异姓王爷，在京中也颇有几分体面，可这些年为了避祸已经深居简出，不再插手朝堂之事。
可即便他有心规避，当年白家在大恒的风光她多多少少也是听说过的，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算定王能管住自己远离权势中心，可毕竟管不了白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的想法。
而白州就是个不老实的。
这件事在上辈子也发生过，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白若离当时已经脱离了定王府自立门户，所以这件事于情于理都牵扯不到她身上去。
只是现在情况情况却不一样，白若离还是白家女，褚清寒如此招摇的求婚难道不知道白若离会被白家彻底孤立吗？
褚箫儿好几次张张合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两人相视半晌，最后才憋出一句：“他是不是太子当久了没有危机感，所以脑子也不正常了？”
封云锦不敢苟同。
褚箫儿已经完全傻眼了，上辈子两三年的事情现在才半年就发生了个遍，她什么都没准备，顺便还损失了个什么都没做就半路夭折的褚明野。
褚箫儿由衷的发问：“你说有没有可能以前的褚清寒已经死了，现在从平遥回来的褚清寒其实是个假的？”
其实她这么怀疑不是没有理由的，上辈子的褚清寒跟被人下了降头一样，一碰到和对方有关的事就开始魔怔，一看到白若离简直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只是封云锦不知道她的想法，只以为她在发牢骚，无奈安慰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想来做什么都有自己的决断，你和太子殿下相伴十余载，你应该清楚他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他这话不说还好。
褚箫儿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包含着嫌弃鄙视无言和看着好友误入歧途的惋惜。
封云锦：“……？”
他哪里说错了吗？
褚箫儿了解完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便也不再揪着封云锦了，封云锦还想说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远处的曲阳郡主朝他招招手，封云锦看到后也同样挥手示意了一下。
接着对褚箫儿告别：“我娘喊我了，我过去看看什么事，一会就回来。”
褚箫儿摆摆手，让他快点离开。
褚箫儿的位置并不偏，相反她坐在中间，离着天子也很近，只是大多人想起她糟糕的名声时都不敢靠近，所以封云锦刚一走开，褚箫儿身边瞬间就冷落了下来。
下意识看了眼远处和她对立而坐，第一次因为周围人的避嫌和疏离而显得有些冷清的褚清寒，褚箫儿自嘲的笑了笑。
看吧。
这才是他们兄妹。
一个臭名昭着的纨绔，一个杀亲篡位的疯子。
褚清寒想要抛弃过去，走到阳光下去，他想和白若离并肩，可偏偏褚箫儿身子不好，只能龟缩在小小的昭阳一角。
但是褚箫儿并不难过。
既然她出不去，那褚清寒也应该留下来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