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正对着电脑绞尽脑汁，接到倪易寒的电话，简短的两个字，便挂断：“下楼。”
无奈。
只好收拾东西，合上笔记本电脑夹在腰间，背上包下楼。
公司有不少加班的。
乘坐电梯时碰到两个男生两个女生。
温柔长的漂亮，刚毕业，脸还嫩，又是年轻有为的徐莫清助理，短短几天已经有不少人认识她，当面都是友好的打招呼：“温助理加班啊？”
温柔冲电梯里的几个同事回以微笑，“嗯。”
“看你抱着电脑，打算把工作搬回家去？”
“有些工作没做完。”她有些尴尬。
“哦哦，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问我们啊，你是新来的，对公司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
闲话几句，一楼已经到了，怕倪易寒等的急，温柔抱着电脑先走，“谢谢大家，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她小跑着离开大厅。
他们慢一步，在后面神神秘秘道：“你们看见没有？”
“看见什么？”
“包啊！”说话的是个女生，对外在比较了解，“她昨天背的是LV，今天是古驰，前天背的爱马仕，好像还都是正品，啧啧，有钱人啊。”
另一个女生道：“这些牌子我都不认识，不清楚。”
两个男生不屑的道：“估计是她金主给买的吧，你们没听说吗，她是走后门进来的。”
说话间几人也走出大厅，正巧看见温柔朝一辆深蓝色跑车跑去，拉开副驾坐了上去。
男生得意道：“看吧，我没说错。”
“布加迪，能买得起这车的怕不是秃头，怀孕七个月的老头子吧。”
“我就说她天天穿的那么骚，一看就不是正经来上班的。”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厌恶，她们俩也是今年刚进公司的，比温柔早半年，也不敢惹事。
默契的离男生远点，讪笑着道：“我去那边坐地铁。”
“我跟你一路。”
两人结伴跑走，走远了才嘀咕：“好恶心，突然觉得跟他们说话都脏了一样。”
“谁不是呢，给女生造黄谣的这种男人赶紧死绝。”
“他们真的是没有一点脑子，人家叫什么？温柔，这家公司姓什么？温！这明摆着的事，都看不明白，怎么进的公司？”
布加迪驾驶座上的男人冷着脸。
温柔将笔记本放腿上，用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手指，哄道：“好啦，别生气了，我这不是下来了么？要去哪吃饭，我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吃完，她要赶紧回去赶工作。
倪易寒气笑了：“怎么，准备参加竞选？需要我赞助点资金么？”
温柔：“……”
什么跟什么。
国内没有竞选，国外竞选确实需要大量资金支持。
底蕴低的根本没资格参与。
他这话实在阴阳怪气。
温柔垂眸，指腹在他虎口处的牙印轻挠了挠，“我这是工作。”
倪易寒瞥了眼她腿上的电脑，“什么时候这么有事业心了。”
温柔不想将老温担心的那些事同他说，“没事干呀，茜茜她们都在工作，我成天无所事事，除了玩就是花钱，突然觉得没意思，上班好歹能消磨时间，顺便再挣点零花钱。”
“薪资多少。”他声音总算正常了些。
“呃……”
尴尬了。
老温根本没跟她说工资的事，还说要她上班挣来的钱还他车钱，说不定她都没工资，
倪易寒余光瞄一眼，就知道她自己也不清楚，问道：“什么工作。”
“给总监当助理。”
倪易寒笑的玩味，“哦，挣点零花钱。”
温柔知道他在故意调侃自己。
她每个月光刷卡都不知道刷出去多少钱，还零花钱，估计挣的不够她几顿饭钱的。
闹了个没脸，也不服气。
徐莫清不止她一个助理，还有个跟了他许多年经验深的齐助理，她去茶水间泡茶的时候，听见同事们议论齐助理工资很高，月工资两万多。
同样是助理。
就算她是新来的，总归有齐助理的一半吧。
温柔犹豫着说：“一万多总有的吧。”
倪易寒扯了下唇角，要笑不笑的：“原来你家公司是搞慈善的。”
温柔是应届生，学的专业也不对口，刚毕业后一直在玩，没找过工作，因此并不清楚薪资问题。
被嘲笑了。
更不高兴，甩开他的手，哼道：“不就是几天没见面吗，我不在你自己不也玩的挺潇洒，还有心情跑去飙车。”
倪易寒攥住她抽离的手。
她的手很软，像团柔软的棉花，天冷，有些凉，他整个包裹住，捏在掌心里把玩。
温柔抽了几下。
被他牢牢地攥着抽不回来。
索性不抽了，将脸瞥向窗外，一副轮到我生气的模样。
倪易寒笑，举着手放到唇边吻了下指尖，“怎么知道的。”
温柔不理他。
思绪回到她离开他别墅的那天。
下午睡了觉，晚上睡不着，就在床上玩手机。
刷到陆恒发的一条朋友圈：【秋名山车神登场！】
配图就是这辆深蓝色的布加迪。
驾驶位的车窗全开。
男人手搭在窗沿，指缝里夹着支烟，侧脸在光影下显得冷漠锋利，拍照的技术很好，于是她点了个赞，顺便保存了照片。
然后两个小时后，陆恒看见消息，专门给她发微信，她睡着了，第二天才看到他轰炸的信息。
【嫂子别误会，我哥就是来跑两圈，啥事都没干。】
【呜呜，嫂子你信我！】
【\/大哭\/大哭】
【我拿我全家跟你发誓，我哥他连车都没下，跑了两圈就走了。】
其实，真正让她下定决心来公司上班，正是这张照片。
她当时看到陆恒朋友圈时，心口发沉，喉咙里跟堵了块石头，无法呼吸，喘不上气，难受的她吃了颗布洛芬才睡着。
虽然陆恒解释清楚了。
但一回想。
温柔还是忍不住鼻子酸涩，“看到的，我看到陆恒发的朋友圈。”
难怪。
陆恒这两天老是给他发消息，旁听侧敲问他跟温柔最近怎么样，连续几天约人被拒，没见到人，他心情不算好。
陆恒察觉出来了，这几天没敢联系他。
倪易寒啧了声，攥着人的那只手稍微用力，温柔惊呼，连忙护着腿上的电脑：“你干嘛，小心我电脑！”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是在问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