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院长话一出口，温遂白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温指挥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你，她根本不用遭受这一切呀。”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们？”
见温遂白不语，布莱恩院长还在持续说出更难听的话刺激他。
谢荔见状，连忙拉住温遂白，干笑一声：“布莱恩院长，既然没有别的事情，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早了。”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直接拉着温遂白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路上也没有耽搁，直接回到了宿舍，直到进了门，谢荔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他往浴室的方向推：“快去冲个澡睡觉吧。”
等温遂白进了浴室，谢荔才躺到床上，可是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她早已睡意全无。
虽然自己表面上不在意，可听到布莱恩院长那样的话，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平静的。
倒不是说怨恨温遂白或者其他某个人，而是对于过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既觉得无可奈何，又觉得愤怒，愤怒自己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人鱼肉。
温遂白只是运气比她好，是一名超S级哨兵，如果他也是向导，毫无疑问地也会面临同样的遭遇。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浴室的门被打开，温遂白腰间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浴巾，冷白的皮肤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随着他的走动，水珠沿着肌理滚了下来，最后又消失在浴巾下。
谢荔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刚才思考到哪里来着？
被这么一打断，刚才心中莫名其妙蔓延上来的负面情绪转瞬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看着温遂白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好奇地问道：“你冬天也是这样洗澡吗？”
冬季极寒降临，虽然室内一般会有保暖设施，但像各大隔离区前线的驻地，条件当然是不如银河城的，况且他们还有在外走动巡逻。
听到她的话，温遂白转过头来，勾起唇角，冲她笑了一下。
“不是，只有你在我才会这样。”
谢荔：“？”
见她一脸震惊，温遂白又笑：“喜欢吗？”
没等谢荔回答，他继续说道：“说起来，之前还在你公寓的时候，你好像就很喜欢这样看我。”
谢荔：“……”
她翻了个身平躺着，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嘴里却在反驳：“你别胡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
温遂白笑笑没说话。
等他擦拭完上床，本想搂着谢荔睡个囫囵觉，没想到刚躺下，谢荔忽然坐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终端投影出一个全息页面，那是穿着防护服的克莱尔，以及满脸严肃的雅克院长。
“荔荔，你送回来的样本，有结果了。”
谢荔愣了一下：“这么快？”
克莱尔点了点头：“布莱恩教授已经提前把化验结果发来，我们从你送来的样本里发现了相同的病毒。”
“但这不是主要的，因为布莱恩院长已经解决了病毒的问题，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与你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
因为是全息视频通话，温遂白连忙卷着被子滚到一边，飞快地套上了上衣，然后又滚了回来。
“那份荧光气体样本，活性成分与我妈妈留下来的那瓶药一模一样，因为药物有限，还无法复刻，所以我们只做了两百二十八次实验。”
说着她传来几张图片，仅从肉眼看，这些图片上的实验动物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异。
等他们看完，克莱尔又发来几张照片，解释道：“你前面看到的，是药物实验结果，而现在看到的，是那份气体样本的实验结果。”
照片上是普通的实验白鼠，从外表看，没有发生任何变异。
看完了之后，谢荔有些不解：“这些小白鼠怎么了吗？”
克莱尔闻言，深深吸了口气，面色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它们的基因序列被改变了。”
谢荔：“？”
“什么意思？这不也是变异吗？”
克莱尔不忍再说下去，偏过头去，肩头轻微耸动，似乎有些哽咽。
最后还是雅克院长开了口，他苍老的声音听起来也满是无奈：
“没错，的确是发生了变异，并且植入样本后，还在持续不断地发生变异。”
“荔荔，这些小白鼠虽然外表没有改变，但是已经初步可以释放出少量的精神力了。”
谢荔：“？！”
“什么？老鼠也能释放精神力？！”
这也太魔幻了？！
震惊过后，她很快反应过来：“不是，你的意思是，这玩意儿，能让人也发生变异，产生精神力？！”
这句话说完，一个疯狂大胆的念头在谢荔脑子里翻滚出来：“卧槽！该不会我就是吃了这些药，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吧？”
她的话音落下，两头都是一片沉寂。
因为没有人能回答她。
但是站在谢荔自己的角度而言，她还挺感激现在所拥有的能力的。
就算依然还会受制于人，并不能完全实现百分百的自由，可如果有一天她想发疯，也能有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的力量。
最后，还是年纪最大的雅克院长出声说道：“或许。向导协会能解答你的疑惑。”
说到向导协会，谢荔立刻想起了被军方那个老头带走的阮淑清，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你们说的我心里有数，挂了啊，要睡觉了，晚上还要上班。”
挂断电话之后，谢荔立刻转过头去看温遂白：“阮淑清有没有吐露什么出来？这都过了挺久了！”
温遂白摇了摇头，回答道：“老头还没联系我。”
谢荔推了推他：“你别等他联系你啊，你快点问问。”
“还有，向导协会那边查出什么来了吗？我记得你们好像，抓了向导协会的副会长来着？”
温遂白勾着她的肩膀，叹了口气：“查是查到了一些，不过都对我们没有用，还在审讯呢。”
谢荔顿时有些失望：“那还是只能从阮淑清身上找到突破口。”
说完她就滑到床上躺下了，温遂白刚脱完上衣，终端忽然响了起来，谢荔顺势看了一眼，是一个没有署名的陌生号码。
“这谁啊？怎么会有你的号码？”
温遂白看了一眼，没有吭声，但脸上的笑容都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