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众人早早起来，吃过早饭后，御剑赶往空桑山。
空桑山距离此处尚有三千里之遥，按照众人现在的速度，可能还需要十天左右才能赶到。
“小凡，你昨天晚上是没睡好吗？怎么顶着两个黑眼圈？”
众人御空而行，曾书书左顾右盼，终于是发现了张小凡有些不对劲，于是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你这一路上一直在回头望，你在找什么？”
“没，没有，昨天是我这十几年来第一次下山，有些不适应，所以晚上没睡着。”
张小凡结结巴巴道。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什么？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张小凡身子一颤，差点摔了下去。
沐言伸手把他扶了起来，有些埋怨道：“你就别讲你那些吓人的鬼故事了，小凡御物还不熟练，等他熟练一些你再和他聊。”
“哈哈哈，没有的事儿，我也就是问一句。”
曾书书哈哈一笑，速度陡然加快，赶上前头去和齐昊说话去了。
“你也是，咱们是修道之人，本来就是这些邪物的克星，你反倒是害怕起来了。”
沐言倒是没提昨天晚上的事儿，只是教了张小凡一些御物的技巧。
随着每天御空飞行，张小凡的御物越发熟练，到最后已经可以连续御空一日有余。
但是下山一趟，也不可能一直就这么飞过去，路上遇到大的城镇，众人也会下去游玩一番。
就这样，众人走走停停，十余日后才到了空桑山。
空桑山极其险峻，怪石嶙峋，山上多是岩石，极少见到草木，山下亦不见人烟。
这里昔年曾是魔教妖人汇聚之所，魔教在百多年前的大战中战败，如今人去山空，这里显得尤为荒凉。
众人一边小心提防，一边寻找万蝠古窟的入口。
五人各自转了一圈，最后在半山腰一处平台上汇合。
齐昊叫住了沐言：“萧师弟，此山甚是诡异，怕是多有山精鬼魅，不如将六合镜祭出，遇上危险也好早做准备。”
沐言闻听此言，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他自己倒是不怕这些，但这里还有其他人，张小凡修为着实不高，的确应该早做防范。
将六合镜放在手上，沐言以真气催动，口中念诵口诀。
数息之间，六合镜光芒逐渐亮起，随之主动飘起，悬停在众人头顶。
淡黄色的光芒在众人周围照出一个圈，将他们护在中间。
“六合镜功能主要在防护，只要我们不离开这个圈，外面的一切攻击都伤不到我们，诸位切记，千万莫要离开光圈范围。”
沐言大声叮嘱道。
话音未落，突然有“噼啪噼啪”声响起，转瞬之间，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
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远处山背后逐渐出现一大团黑云，声音正是从这黑云中传来。
漫天的黑云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在空中转了个圈，向着沐言这个方向扑来。
眨眼间黑云便靠近这里，黑暗中只听得砰砰声不停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六合镜的光圈上，崩碎开来。
曾书书抬起右手，指尖亮起一道青色光芒，之前在天帝宝库中，因为黑暗，他没少吃苦头，所以回了青云门以后，他将照明这一块儿算是玩明白了。
青色光芒越来越亮，照的周围亮如白昼。
下一刻。
“呕。”
张小凡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曾书书面容狰狞，赶忙将法术甩开。
齐昊眉头紧皱，在压抑着自己。
沐言也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突然胳膊上一紧，一只微微冰凉的手抓在他胳膊上，用力之大，以沐言的肉身强度都能感觉到微微刺痛。
他转头看去，陆雪琪面色苍白，眼睛紧紧闭着，右手紧紧握着天琊，挤压得指尖泛白。
不知怎的，看着他惊惶的神情，沐言莫名觉得心尖一痛。
于是他闪身挡在陆雪琪身前，陆雪琪微微抬头，嘴角动了动，却没说什么，深深看了一眼沐言，松开了手。
周围“砰砰砰”的声音仍接连不断响起，飞驰而来的是人头大小的蝙蝠，不知是受了什么影响，这些蝙蝠像是不要命一样，径直往六合镜上撞来。
以它们的力道，自然是撞不开这层光圈，但每只蝙蝠撞在光圈上都能腾起一片血幕，这会儿功夫，周围早已是污血遍地，腥臭不堪。
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几人周围已经堆起一座小山似的尸体，要不是六合镜挡着，估计几人半个身子都能被这些尸体淹没。
然而六合镜虽然能防得住它们的攻击，却挡不住这股味道，剧烈的腥臭味直往鼻子里钻。
沐言眉头紧蹙，要是就这么等下去，还不知道要等多久，看这黑压压的一片，蝙蝠的数量可不小。
“你拿着，输入真气就行。”
沐言拍了拍曾书书肩膀，将六合镜递给他。
这东西只要真气够就能一直用，自己已经催动了，只要持续不断的输入真气就行。
“你干什么去？”
曾书书猛然抓住他的胳膊，担心道。
“我想办法把这些东西清除了，一直这么忍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沐言随口回道，等曾书书接手之后，他双手合十，双掌间隐隐散发出一股炙热的气息。
几分钟后，沐言掌心出现了一颗巨大的火球，散发着无比炙热的温度，火球散发着橙黄色的光芒，映的周围一片光明。
就连周围的蝙蝠群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妙，开始向后收缩。
沐言狰狞一笑：“这会儿才想走？晚了。”
“不是玩的很开心吗？让我来给你们加加料吧！”
说着他将自己手上的火球推了出去，噼里啪啦的响声愈发激烈，空中陡然传来一股烧焦的味道，比起方才的腥臭味也不遑多让。
“师弟，你这样不是更臭了吗？我本来只用忍受一种味道，你这是要给我换口味啊！”
曾书书被这股焦味刺激的直咳嗽，无奈道。
“别慌，再等等。”
沐言微微一笑，气定神闲道。
而此时，半空中的火球陡然爆裂开来，瞬间席卷了周围一片空间，众人周围顿时清出一片真空地带。
曾书书刚想开口，沐言打断了他：“别急，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