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妍好气又好笑的站起身来,用手指戳了戳彩蝶额头:“你个胸大无脑的小笨蛋,这还不明白?”
“你才胸大无脑呢。”
彩蝶不依了,一把将赵妍搂在了怀里,坏坏的伸出魔爪在她饱满的高耸处用力的揉动着。
我的是哈密瓜,你的是木瓜。
彩蝶伸出两只手一大一小的比划着,脸上带着挑衅般的挪揄:“看吧,我们谁是胸大无脑?哼!”
赵妍被她吓了一大跳,连忙把这丫头作怪的小手给拨开。
“呼~~还好没人。”赵妍偷偷的看了一眼四周,这才松了一口气。
躲在大树上面的严旭眼睛都看直了。
好吧,他总算知道了美女色起来比流浪还要命。
“臭丫头,你还想不想听我说话了?”赵妍单手叉腰,摆出了姐姐范。
“嘻嘻……好师姐,你到底发现什么了,快告诉我吧。”
彩蝶抓着赵妍的一条皓腕,摇来摇去,摇来摇去……
对着丫头实在是没脾气的赵妍,只好缴械投降。
“我们立刻宗门时,吴名不是跟我们说过,这五名弟子中实力最高的不过练气七层吗?也就是说这棵大树十有**是他们撞断的。如果假设成立的话,那名这五名弟子面对的敌人,最少也是练气九层的高手。”赵妍指着断掉的大树树干道。
彩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呀”的一声尖叫。
“又怎么了你?一惊一乍的?”赵妍被她吓了一跳。忙问道。
回过神来的彩蝶,一脸的焦急与忧虑,急急忙忙的抓住赵妍的小手。就往飞舟那里飞奔着:“那五名弟子肯定不是练气九层敌人的对手,我们得快点找到他们,要不然这五个人就危险了。”
赵妍:“……”
大树上,严旭:“……”
这丫头,感情才弄明白情况啊!
两人手脚麻利,很快的上了飞舟笔直的向山脉核心处挺近。
确认她们走远了之后,严旭这才蹑手蹑脚的从大树上跳了下来。来到这一小片空地上。先是看了看断裂的树干,之后又在空地的左左右右的仔细侦查了一番。
刀伤、剑痕、爪印!
五人一兽。
这是严旭找遍了周围踪迹以后,得出来的结论。
“赵妍分析的没错。五名弟子的对手实力大概相当于练气九层境界。只不过,这个敌人不见得是人,而是妖兽罢了。”
但是另严旭疑惑的是,倘若五个人面对的真的是是妖兽的话。只可能是双头冰焰狼。
来之前严旭特意对这种妖兽做过一些了解。双头冰焰狼,二阶妖兽。幼年期实力等同练气二层,青年期实力与练气六层人类修士相仿,壮年期实力可以达到练气七层顶峰,足可以完胜同境界人类修士。
双头冰焰狼这种独狼生存方式的妖兽,很少有诞生狼王,不过就算是真的出现了狼王的实力也最多超不过练气八层。这是因为双头冰焰狼天赋血脉的限制。练气八层已经是这种妖兽的巅峰状态了。想要突破桎梏,除非碰到什么逆天的机缘。之所以说的如此绝对。是因为整个南安超过练气八层实力的双头冰焰狼一只没有。
“可如果不是双头冰焰狼,和五名弟子战斗的又是什么妖兽?而且留下来的气息也是冰火双属性?”严旭换换的皱起了眉头。第一次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起来。
“等等……”
严旭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把这片空地里三层外三层的又找了一圈。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这片空地几乎被严旭掘地三尺,站在一棵大树下,他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这片空地,到处布满了伤痕,刀伤,剑痕,爪印。但唯独鲜血只有一处。
如果战场不是呈现出这么一副惨烈场景的话,这种现象还勉强说得过去,但是放眼望去这片空地上绝对是经历了一番势均力敌的血战,才会弄得这般疮痍满目。
既然是血战,为何只有一瓢血?
还有,既然是血战,天昊宗的五名弟子铁定会和那头妖兽拼尽了手段。天昊宗囊括了丹药、阵法、符箓、法器等等各派之长,门下弟子的手段不敢说层出不穷,但也绝对会让敌人一时之间手忙脚乱,防不胜防。
加上五个人战斗一只妖兽,呈现出势均力敌或者稍占弱势的局面,血战之中不可能这只妖兽一点伤都没有,一根毛发都没有留下。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严旭的目光一圈圈的巡视着整片空地,视线停留在裂痕丛生的大地上,停留在断裂的大树上,停留在一道道刀劈斧砍的痕迹上。
眉头越皱越深,一种不祥的预感犹如巫师宽大的黑袍子,将他整个人从头笼罩到脚。
突然,一股寒意自严旭心底升起,让他猛地一个激灵。
“不好,这是一个陷阱。”
这一惊非同小可,除了严旭自身极有可能陷入圈套以外,已经离开的彩蝶,赵妍他们恐怕会更加的危险。
天阎剑!
严旭一声怒喝,天阎剑起,踏剑之后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笔直的向彩蝶二人离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快!
快一点!
再快一点!
严旭将天阎剑的速度催动到了极致,甚至不惜取出两颗中品灵石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一股股精纯的灵气灌入体内之后化作纯粹的速度如风如电。
十分钟之后,飞驰电掣的严旭心中一阵阵冰凉。
彩蝶二人才刚刚离去不久。以他的速度没有道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不见人影。
“对了,传音玉符。”
严旭手上白光一闪,一道符箓取了出来。片刻捏碎。
嗖。
玉符化作一道流光,以着闪电般的速度穿梭虚空而去。
一分钟过去。
三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严旭依旧没有看到飞舟的影子,传讯玉符也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传来。
他的心一寸寸的下沉到了谷底,惊鸿一瞥,脚下又是一处战场出现。
这是一个山谷,被灵气轰击得七零八落。山谷中有粉碎的岩石,有塌陷的大坑。还有着一具妖兽尸体,以及一瓢瓢散落的鲜血。
“那块岩石明显是被从上至下以绝对的实力轰碎,碎石呈圆形散落四周。绝非正常的打斗造成。”
“那塌陷的大坑。也是用灵力硬生生的轰出来。如果是实物撞击而成,周边应该有裂痕才是。”
“还有那具妖兽的尸体,那些残留的灵气波动……”
假的,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严旭本没有如此缜密的思维和眼力。但心焦如焚之下,脑海中异常的混乱却又异常的清明。那是一种极其矛盾的状态,几乎一眼扫过,就已经断定这出战场明显是被人伪造出来用来迷惑的。
越是如此,严旭的心情愈发焦躁不安,就连周身的气息都隐隐躁动起来。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特别是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
…………
另一边,严旭他们苦苦追寻的五名天昊宗弟子。加上后来赶到的钱皓,一共六人全部集中在大荒山脉核心区域的一个沼泽边上。
六人浑身是伤。血流如注。
六人背对沼泽,前方,左方,右方,三面皆敌。
“你们是谁,设计坑害我等是何目的?”钱皓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病态的苍白,他的一条右臂骨头半碎,像是软绵绵的吊在了肩膀上。
其他五人的状态,比起钱皓来只重不轻。人人脸色惨白,全身气息萎靡,能撑到现在完全是靠着一股不服输的韧性。
“桀桀……”
围住他们的一共二十三人,十人炼气八层,十人练气九层,两名筑基初期,一名筑基中期。
二十三人黑纱蒙面,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可怕笑声。
“别在挣扎了,放下武器,老夫还可能给你们留一具全尸。”那名筑基后期的蒙面人开口,他的声音很怪,就像是声带撕裂之后发出的铁片划过玻璃的那种声音,异常的刺耳。
二十三人逼近一步,包围圈顿时缩小。
“你们究竟是谁,真要与天昊宗为敌吗?”钱皓冷声叱问道。
“桀桀……天昊宗是什么东西,也配吓唬我西山一窟鬼。”
“上,杀了这几个小崽子。”
战起,上演着一天来反反复复的虐杀。
钱皓带着五名弟子且战且退,在其中两名弟子付出了一条胳膊,一条小腿的代价之后,奇迹般的冲出了重围。
半个时辰之后,只剩下半条命的六个人躲进了一个妖兽废弃的洞穴里面。
“钱皓师兄,我们怎么办啊?”
“师兄,你说我们还能逃出去吗?”
五名弟子已经被连番恶战吓坏了,一名女弟子蜷缩在山洞的角落里,低声的抽泣着。
面对五人期盼的目光,钱皓露出黄连一般的苦笑。
“你们难道还没有明白吗?我们从一开始就已经无路可逃了。”
几人面色不解,眼神中带着对死亡的深深恐惧。
钱皓没有去看他们,目光悠悠的看着洞穴的石壁,他灰色的瞳孔之中已经蒙上了一层灰白色的死志:“算了,你们也不需要明白。只需记住,下一次战斗能拼就拼,不能拼就自爆。不求杀敌,只求自亡。凡是活着的,下一战之后,永远革除天昊宗弟子身份,灵牌不入祖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