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抓我?”那男子跌倒在地,大声叫道。
霍惊霜端坐马上,目光冷冷扫过下面的百姓。
“粮食到位了吧,没有饿着大家吧?”
“房屋在重建,缺口在堵,水已经小了很多,瘟疫也在控制中。”
“太医院更多的太医,更多的将士都会来帮忙,圣上从来没有忘记承安,只是以前被人蒙蔽了圣听!”
“所以,你们要去哪里流浪?”
此话一出,那群百姓默然,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毕竟,霍惊霜在承安曾做的,他们也是看到的。
霍惊霜翻身下马,低头,冷冷盯着那个男人。
“蓄意传播不实言论,意图引起暴动,给本郡主拖进去,狠狠地打!”
霍惊霜的话音落,那个男人立刻被拖了进去。
下一瞬,就听见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霍惊霜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大踏步直接奔祁明喻的房间而去。
林语和霍小五跟在后面。
而狼牙,则蹲在被打了十大板子,躺在地上哀嚎的男子面前:“谁让你说的?”
那男子惊恐的拼命摇头:“没有人,没有……”
“没有啊,那就拖去乱葬岗喂狗!”
狼牙站起来,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我说啊,我说,是有一个老婆婆之前给过银子,让我们到处说。”
狼牙骤然停住脚步:“老婆婆?”
那人点头:“很老,腰有点弯,脸上是那种死人色,灰白的那种,似乎眼睛也不好。”
狼牙骤然想起来一个人。
他疾步追向霍惊霜:“郡主,他形容那个花银子让他们乱说的人,似乎是元婆婆!”
霍惊霜的脚步顿了一下。
深深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
她心里一直都期望是自己猜想错了,毕竟元伯跟随父亲那么些年。
而这些年,他们姐弟举步维艰,也都是元伯在帮忙。
这样的一个人,她一直信任的人。
她不希望他是敌人,是对立面的敌人。
那是一种五味杂陈的痛苦!
“劲草已经上京了。”
她遥遥看向北方,祁定国会出手的。
深吸一口气,她径直进了屋子。
祁明喻脸色苍白,依旧没有醒!
林语上前看了看,祁明喻后背上有一处刀伤,长,但是不深。
伤口也没有毒,完全不至于导致这样的昏迷。
她又抓起祁明喻的手,手指搭上,诊断了好一会。
才叹口气,对着霍惊霜摇摇头:“看不出什么问题!”
霍惊霜盯着祁明喻从头到尾,认认真真扫了一遍。
突然转头看着狼牙:“摸摸他的头,可有哪一处磕到了!”
如果他在船上被砍倒,或者是受伤后从船上掉入水中,都有可能磕到头。
狼牙顺着他的头细细摸了一下:“郡主,后脑勺这里肿起来了,摸起来软软的。”
霍惊霜直接伸手摸了摸,果然是如此。
林语也凑上去,仔仔细细看了看:“没有中毒,伤口不深,不是出血过多,那就是外伤昏迷。”
霍惊霜抬头看着她:“祛瘀化血的药可以试一试!”
林语点头,狼牙问祁明喻身边的侍卫北辰:“府中可否清理干净?”
北辰沉默寡言,此时只是点头。
“那就守住了,万不可以有任何纰漏。”
霍惊霜起身往外走:“我要去堤坝上看看。”
如今风临暗不在,祁明喻昏迷,群龙无首,若是有人想要趁机做什么。
只怕是防不胜防。
北辰抱拳应是。
霍惊霜出了门,依旧是和霍小五共骑。
马蹄声在石板街道上哒哒响着。
整个承安城里大火烧了之后的断壁残垣,此时都被清理送往堤坝缺口处。
石块和木材,通过船只,源源不断的运过来。
到处一片忙碌。
甚至重建承安的明溪楼的管事的,此时也忙碌异常。
不过遇到霍惊霜,他还是翻身下马,对着霍惊霜深深一揖:“郡主!”
霍惊霜扫了他一眼:“辛苦了!”
话音落,她又感觉有人盯着自己。
霍惊霜眉头微微一皱,却是骤然抬头。
路边完好的没有被烧坏的地方,也就是郡守府附近。
此时,一处空置酒楼的二楼,窗口大开。
一人就倚窗而立,竹青的衣袍,玉面含笑,漫不经心地摇着手里的折扇。
陆良玉!
霍惊霜勾唇一笑,收回视线。
继而低声对霍小五说:“今晚,我要看到他!”
至于怎么看到,自然是用他最老实的方式。
霍小五已经看清楚了那人的样貌,应下了却还是撇嘴:“这家伙看着有点奸诈。”
霍惊霜没有说话,不奸诈,如何在承安混得风生水起?
“郡主,承安大堤上打起来了!”
远处一人一骑高呼,打破了承安街道上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