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霜的到来,霍惊云只有两个字:“不见!”
祁明喻和安卿离苦口婆心的相劝:“你还是见了吧!”
不然霍惊霜就说他们教坏了霍惊云,一定要揍他们一顿。
他们不能对女人动手,可是丝毫不妨碍,霍惊霜对男人动手,而且绝对不按常理出牌,绝对下狠手。
霍惊霜站在院子里挑眉:“不见?”
说的好像霍惊云说了算一样。
于是,祁明喻和安卿离直接被推开,霍惊霜一脚踹开门直接进去。
顺便转头好心的提醒两人:“离远一点,如果殃及池鱼不要怪本郡主,当然,溅一身血,本郡主也不负责洗!”
祁明喻和安卿离一个哆嗦,撒腿就跑。
再看到院子门口站着的风临暗,那是跑的更快。
今天是双重危险,活阎王也来了。
“你来做什么?”霍惊云皱着眉头,苍白的脸上都是嫌弃。
霍惊霜直接一巴掌过去:“敢把我拒之门外!”
顺便揉乱霍惊云的头发。
“行了行了,别揉了!”霍惊云努力往床榻的里面躲,“你都受伤了还不能消停一点!”
霍惊霜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你是羡慕我潇洒自在,花街柳巷的潇洒,而你不能吧!”
霍惊云翻了个白眼,他羡慕个鬼,羡慕她一穷二白,羡慕她养着一千多人,还是羡慕她三五不时被刺杀?
霍惊霜侧头看了一下院子里,风临暗站在大门口的树下。
距离够远,夜色里,能看到的也只是一道身影。
她回头看着霍惊云,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了:“母亲中了醉芳华,来自南边的毒,有人挖了母亲尸骨,因为中毒的人,骨头上会有粉色的桃花形状印记。”
“所以?”霍惊云眉头紧皱,语调不自觉冷了几分。
“承安水患有暗幕,因为有承安谢家参与,藏不住了,那就要时间抹平一切,就需要一件事,一件影响很大的事情,来拖延时间。”
“而我恰好因为醉芳华的事情出现在西城区的现场,所以,仓促被扯了进来,用毒杀母亲的事情,搅浑京城的水。”
霍惊云沉默半晌:“那就只能说明,毒杀母亲的人足够强大,足以决定承安事情走向,所以有人乱了他的心,让承安水患的影响力削弱。”
“或许不仅仅是因为承安那么简单……”霍惊云低语。
霍惊霜伸手摸了摸霍惊云的脸:“我家小娃儿就是聪明!”
霍惊云恼怒的拍掉霍惊霜的手:“我十二了,不是小娃娃!”
“还有,动手动脚是什么臭毛病,就你这样,我还能有姐夫吗?”
霍惊霜遗憾的缩回手,继而意气风发:“放心,以后姐姐绑来一个!”
“母亲的骸骨……”霍惊云接着问。
“风临暗说在安全的地方,皇位上那位知道,我不知道。”
显然,也没有打算暂时归还。
毕竟,母亲的骸骨,以后也会是一个筹码,拿捏他们姐弟的筹码。
“明剑失去消息了?”霍惊云转移了话题。
“你安心待着,霍家的事情不要你问,有我。”那些危险她来就行了,至少,霍家留下一点血脉。
霍惊云回应她的只是翻了个白眼:“你伟大!”
“我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霍惊霜从善如流的点头:“嗯,你十二了,是大孩子了!需要说媳妇吗?”
霍惊云深吸一口气,对于这个姐姐非常的无力。
“对了,从风临暗那里弄来一颗药丸,说是对先天不足很有好处!”霍惊霜献宝似的拿出来。
从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玉瓶里,倒出一丸黑漆漆的药丸。
献宝一般的捧到霍惊云的面前。
若是真的好了,以后她也可以放心一些。
哪怕有一丝希望,她都愿意全力以赴。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霍惊云没有接,而是一手扶额,声音越发的无奈:“怎么弄来的?”
“让出马车,捏腿伺候!”都是小事。
霍惊云骤然转头看着院子里的风临暗,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闪过一道冷芒。
他的姐姐,他也敢使唤,哼哼!
风临暗负手站在大树下,在黑暗里笔挺异常。
霍惊云叹口气,伸出手:“给我吧!”
怎么办呢,姐姐的一片赤诚之心。毒药也要接着啊!
唯有他的事情,可以让她的姐姐折腰。
可是,他倒是希望她活得肆意潇洒。
“下面你准备怎么办?”他的声音莫名的柔和了,只是心中一片酸胀。
有什么情绪在暗处发酵。
“查,当年的事情,承安背后的那条鱼,一定是当年事情的参与者!”
霍惊霜语调森冷,若是,若是她父母兄长,若是霍家军都是死于谋杀,这京城,她不介意让翻了天。
霍惊云静默半晌,语出惊人:“我想去北疆!”
明剑失踪了,就说明有人在十多年后,还在戒备这个事情。
他想,亲自去查!
他霍家,不能就那么不明不白的。
霍惊霜陡然站起来,整个人瞬间紧绷如竖起刺的刺猬:“想都不要想,你知道多危险吗?”
霍惊云静静看着霍惊霜也不说话。
然后,开始念叨:“你不要喝酒,不要调戏男人!”
“不要去青楼,不要去临水阁,讹诈那种事情不要做!”
“夜晚不要出门,不要给暗杀的人机会!”
“风临暗住在府里,别人不敢动你,你自己别到处给别人机会。”
“母亲的骸骨,你不要去找,人走了,定然希望活着的好好活着,不要太纠结!”
……
明明是十二岁的奶娃,操着当爹的心,累不累?
霍惊霜死死的瞪着霍惊云:“少打岔,霍家只剩下你了,我怎么样都行,你要好好活着。”
霍惊云毫不退缩的好霍惊霜对视:“凭什么,我霍惊云也是个男人,不会躲在女人身后。你说霍家还剩下我一个男丁,那就是我说了算!”
语气不容拒绝!
十二岁的少年,沉稳坚定,颇有风范!
“你都没有见过,你只要安稳活着就好。”霍惊霜声音突然就沉了下去,微微哽咽。
就连她,那些面孔都很模糊了。
五岁,她失去了父母兄长,只剩下只会哇哇哭的幼弟。
她一夜从天真幼稚长大,只知道从此肩膀上沉甸甸的。
霍家和幼弟,都是她的责任。
责无旁贷!
“姐姐,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不希望你独自面对这一切!”
霍惊云抓着霍惊霜的衣摆。
霍惊霜瞬间想起母亲走后,那个小小的,苍白瘦弱的小娃儿,怯生生的拽着自己的衣摆,眼巴巴的样子。
“不行!没得商量!”霍惊霜冷哼一声,转身出门。
对着门口小厮说:“收拾一间屋子,我住在这里!”
风临暗挑眉:“两间!”
霍惊霜冷哼一声:“你还是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