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了，你别生气了。”林承允可怜巴巴地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谁让你非要我洗碗的。”
砚灵兮“嗯？”了一声。
林承允立即识相改口：“当然了，主要原因也是因为我笨，手脚太不麻利了！”
林承允狗腿地给砚灵兮捶腿，锤了一会儿，试探地和砚灵兮说话，发觉砚灵兮没那么生气了，登时笑嘻嘻地，又活蹦乱跳了。
砚灵兮觉得他和柯元思挺像的，都挺像傻乎乎的大金毛。
“对了，表姐，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林承允忽然拍了下脑门，“我有个同学，她最近老是对着空气说话，而且脸色特别不好，你说她是不是撞鬼了？”
“对着空气说话？”砚灵兮反问。
林承允点了点头：“对呀，而且还老是磕着碰着，这里摔一跤，那里磕一下的，有次把脑袋都磕破了。”
学校里的学生都觉得她是不是得精神病了，都躲着她走，要是在以前，林承允只怕也会这么想，但现在林承允觉得很有可能是撞鬼了。
砚灵兮问他：“你没冒然去问她是不是撞鬼了吧？”
林承允摇了摇头：“没有啊，我这不是想着先来找你确认一下嘛。”
“没有就好。”
林承允好奇地问：“不能问吗？”
砚灵兮解释道：“如果她真的撞鬼了，你去问了，那鬼不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你觉得你还能相安无事？”
林承允恍然大悟，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幸好我没问。”
砚灵兮：“找个时间，我去你们学校看一看。”
林承允便说：“不如就明天吧。”
砚灵兮点了点头，说可以。
第二天，林承允上学前给砚灵兮发了条信息，问她几点去。
砚灵兮睡梦中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到时间才六点钟，打了个“滚”字过去，林承允识相地不问了，背着书包去上学，心想，等到大课间的时候再问一问吧。
到了学校，刚坐下，凳子还没捂热呢，邹繁就过来了：“林承允，你作业写完了吗？”
林承允翻了个白眼，把作业掏出来塞到他手上：“写完了写完了，你真烦人！”
邹繁翻了翻，老师布置地确实都写完了，而且都有痕迹，显然不是随便填上去的。
他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有进步，继续保持啊。”
林承允切了一声，探头看了看某个位置，问道：“朱悦彤还没来吗？”
邹繁也看了一眼，说道：“没有呢。”
“她一般几点来？”
“她最近都是踩点来，你找她有事？”
林承允朝他勾了勾手指，等邹繁俯身下来，小声地说：“我怀疑她撞鬼了！”
邹繁也小声地说：“其实我也怀疑。”
林承允说：“我昨天和我表姐说了，她说今天会找个时间来看看。”
邹繁开心地说：“砚姐姐今天会来？”
“对呀。”林承允说，“你那么开心干嘛？你不会喜欢我表姐吧？！”
兄弟变表姐夫？不不不，他接受不了。
邹繁闹了个大红脸：“喜欢你个头！我把她当姐姐看的。”
林承允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七点钟是早读铃声响起的时间，但一般四十五左右的时候就开始了。
所以四十四左右的时候，朱悦彤就抱着书包进来了。
她脸颊有些婴儿肥，是很可爱的长相，但眼睛下方有很重的黑眼圈，乌青乌青的，整个人看着也很没精打采。
因为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有点吓人，所以进来也没人和她打招呼。
朱悦彤坐下后就掏出课本开始读书，可是一直难以集中精力，一来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而来是因为耳边一直有声音吵吵闹闹。
“你还在犹豫什么？你看看他们，对你唯恐避之不及呢！”
“只要你动了手，他们就会害怕你，再也不敢对你不敬了。”
“到现在你还在犹豫，朱悦彤，你可真是个废物啊！”
闭嘴！闭嘴！闭嘴啊！
“朱悦彤，你看看你的同学们看你的眼神，那么嫌弃又害怕，我真搞不懂你再犹豫什么？”
“连你的好朋友，还有你的父母，都觉得你是疯了，哈哈哈，你迟早会成为没人愿意靠近的怪物！”
“闭嘴啊啊啊！”朱悦彤猛地把书扔下，几近崩溃地大吼。
耳边的声音倏地没了。
没等朱悦彤松一口气，她便发现教室里也没有一点声音，所有学生都在看她。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脸色很是难看：“朱悦彤，你给我站起来！去后面罚站！”
朱悦彤脸色惨白惨白的，拿起书站到了后面。
早读结束后，也没有让她回座位，而是沉着脸说：“朱悦彤，跟我来办公室。”
朱悦彤默不作声地跟着去了办公室。
林承允一下子跑到了邹繁的座位上，邹繁前面的人去上厕所了，林承允一屁股坐下，做贼似的小声说：“她是不是又撞鬼了？”
邹繁点了点头：“我觉得也是。”
林承允跑回座位上，又给砚灵兮发了个信息——表姐，你醒了吗？
没回复。
看来还在睡。
林承允认真地思考，如果他给表姐打电话，硬是把表姐叫醒的话，不被打的概率是多少。
得出来的结论是零。
林承允：“......”
但他感觉朱悦彤的情况很糟糕，有点担心。
想了又想，赶在上课铃打响前给砚灵兮打了个电话，接通后，赶在砚灵兮发火之前快速地说：“表姐，你还记得我昨天给你说的事吗？你能不能早点来，我感觉她有点危险！”
砚灵兮一句话没说，直接给挂了。
林承允又给砚灵兮发信息——表姐，醒了吗？可爱jpg.
可以说求生欲很强了。
【表姐大人：我听到了。】
【表姐大人：再让我看见你发来的任何一条消息，仔细你的脑袋。】
林承允“咻”地一下把手机锁屏，扔进了抽屉里。
上课五分钟后，朱悦彤回来了。
下课后，朱悦彤站起来除了教室。
林承允觉得她的脸色不太对劲，叫上邹繁一起跟了上去。
然后他们就发现朱悦彤上了教学楼的天台。
【表姐大人：你在哪个教室来着？我忘了。】
林承允往下走了几步，给砚灵兮打过去电话，小声地说：“表姐，你快来，我怀疑她要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