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顾夜烬得意的到挑眉：“阿染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
所以，她只要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一定是心中有了谋划。
初且染白他一眼：“你为什么要帮初景明？”
顾夜烬和自己一样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若非初景明对他来说有利用的价值，顾夜烬才不会出手。
见她面对自己的背叛，还依旧如此冷静，顾夜烬也不知道是该佩服还是心酸。
佩服她心智坚定，也心酸自己的存在还不足以影响她的情绪。
他凑到初且染的面前，“阿染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
虽然此事涉及到他的秘密，但是阿染想知道便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要点脸行吧。”初且染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语气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温软。
“快交代。”
看着眼前女子从未有过的温柔神情，顾夜烬唇角笑开，若不是身上还有伤，只怕又要缠着初且染亲近。
说到正事，他这才稍微收敛了些，一五一十的回道：“刘嬷嬷逃离皇宫的时候被淑蓉贵妃的人拦了下来，为了将刘嬷嬷顺利带出皇宫，我与初景明做了交易。”
“但是，除了刘嬷嬷之外，我们的交易还有一个条件。”
初且染眸光微动，显然已经猜到了那一个条件是什么。
下一刻，便听到顾夜烬道：“我说过，只要他们不动你，本王便会扶持他。但是，果然不出我所料，淑蓉贵妃定然不会放过你。”
所以，顾夜烬一开始初景明合作的时候，就已经预判到了他们会违背盟约的这一刻了。
毕竟，他所要支持的人，要看他的阿染。
阿染想让谁当皇帝，谁便是皇帝。
“你倒是算无遗漏。”初且染刺他一句，随后又道：“刘嬷嬷到底知道了什么，让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救她？”
“不对。”初且染说完就否认了自己的言辞，皱眉思索了片刻，重新问道：
“或者说，皇后知道什么？她在临终前将她知道的告诉了刘嬷嬷。所以，你才会救她是不是？”
初且染太聪明了，这近乎能看透人心的智慧，比能窥探人心的妖孽还要让人敬畏。
既然已经开了头，顾夜烬也不回瞒她，但是也没有和盘托出，只是解释道：
“和我双亲的死因有关。”
“只是这样吗？”初且染思忖着，若只是这样，皇后又何必费那功夫将消息传给顾夜烬？
她那样怨恨自己，临终前做的最后一件事一定也是奔着让自己陪葬去的。
所以，聂皇后留下的消息一定不只是和顾夜烬的双亲死因有关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自己不能知晓的秘密存在。
只是，顾夜烬不愿说，初且染也不会逼问。
她总归会自己查到的。
顾夜烬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最终叹了一口气，苦笑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阿染。”
“只是，这件事我暂时不想将你牵扯进来，等我解决好一切，再慢慢说与阿染知道，好不好？”
他商量的语气带着几分讨好，若是旁人看到无法无天的顾小王爷在初且染面前是这副样子，只怕会惊掉大牙。
然而初且染却早已经习惯了他这般小心翼翼的讨好。
她撑着脑袋，勉强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只是想到顾夜烬给自己添了那么多麻烦，她还是没办法给他好脸色。
于是直接开口赶人：“本宫想知道的已经问清楚了，你走吧。”
她声音清冷，完全不似在雪山之上那般妩媚勾人。
顾夜烬敛眉，语气无比幽怨：“阿染吃干抹净，便要撵我走是吧？”
说这话时，顾夜烬的眸中透着的幽怨比后宫的女人还要多上两分。
初九潜入进来，便听到这话，顿时脚步一个趔趄，下一刻更是直接冷了脸，脸颊气得鼓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姐姐，顾夜烬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不过一段时间不在，自家冰清玉洁的姐姐就被顾夜烬糟蹋了。
见他回来，初且染露出笑容，正欲解释，顾夜烬却抢先道：
“你没听明白吗，你姐姐对我做了那等事，却想始乱终弃。”
“胡说！你找死！”初九寒着脸，就要对顾夜烬出手，初且染却制止了他。
“小九。”
这两个字才说出口，初九心中的怒意立刻销声匿迹。
但他依旧固执的站在门前，一双眼睛紧盯着初且染，等待着她的解释。
初且染无奈，只好对他道：“我心怡顾夜烬，并非勉强。”
说完，她又轻笑一声：“你知道的，这世上只要姐姐不愿做的事，没人能勉强我，对吗？”
初九咬着唇，目光在初且染和顾夜烬之间徘徊。
许久之后，他才算是相信了初且染的说辞，将身上凌厉的杀意收敛。
他点点头：“我相信姐姐。”
就算他不喜欢顾夜烬，但是，只要姐姐喜欢，他可以容忍顾夜烬出现在姐姐的身边。
见他平静了下来，初且染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看向顾夜烬：“还不走？”
没有看到初九被自己气到顾夜烬是有些失望的，但眼下初且染已经不耐烦了，他也不想惹她厌烦，便乖乖的起身离去。
临到门前，他却又转身道：“阿染，明日需要换药吗？”
言语中的暗示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初且染忍俊不禁的看着他，然后点头：“明日你寻到合适的机会便过来吧。”
得到这个答案，顾夜烬这才浑身舒爽的转身离去。
初九皱眉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酸涩涌出。
“姐姐，你会不会有了顾夜烬就不要我了？”
“怎会？”初且染太清楚初九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了。
毕竟，初九曾被自己的亲身父母卖给人牙子，若非初且染恰好将他救下，恐怕他已经被人牙子打死了。
而自己，便是他所有安全感来源和希望的寄托。
她站起来，抬手轻轻揉着初九的脑袋，认真的回道：
“我永远都是小九的姐姐，是你的家人。无论我身边的人怎样变，小九的存在却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我知道。”初九腼腆的笑着，“我只是想听姐姐说这话而已。”
他的脑袋在初且染的掌心蹭着，乖巧得让人心疼。
初且染拍拍他的脑袋，神情严肃了些：“不说这些，谈谈我把你招到我身边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