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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礼想透透空气。他走到舵室门口,一手抓住栏杆、一手拉着门口的扶手向前看。

两岸景色迅速往身后倒退,侧翼划开的水白花花地翻卷起来,从船头朝斜后方荡漾开去。

他按住被风吹卷的遮阳礼帽帽檐,试图压过机器般地大声说:

“小唐,这东西真好,比咱们的木浆可强多啦!你看它在河里跑得多快?比骑马还快!这下和你家柳儿有的吹牛了吧?哈哈哈哈……。”

唐牛本想替他打伞,不想迎面风大根本用不着,只好抓了在手里。听他和自己打趣既不好意思又十分惊讶,摸摸后脑勺笑道:

“您又拿我开心了,夫人还没救出来,老爷似乎一点儿也不愁呵?”

“有什么可愁?愁就能救人吗?再说,姓陈的不过是个匹夫,为他不值得。我已布下了罗网,要捉这支讨厌的乌鸦呢!”

“啊呀,老爷不是要和他谈条件么?”

“哼,怎么谈?他要多少我们就给多少?”寿礼冷笑:

“他去袭击周家桥,本想敲周家一记大大的竹杠,阴差阳错抓了包括夫人在内的六位周氏亲戚,既要让各家出钱来赎人,还要特地向我报上次抓他的仇。处心积虑呵!

我要是这会儿什么都听他的,那就得把前阵子赚的钱全赔进去怕还不够。咱们大家和那么多乡亲几个月的辛苦,岂不是全便宜了这贼厮?哪有这样事?

我这次不但要救人,而且还要再捉他一回,看他服不服气!”

“老爷这不是斗气么?和他这么个家伙?”

寿礼摇摇头:“其实这人虽做了土匪,但是你三哥和小四子都说此人是个猛将,我也觉得他只是没出路才上山入伙的。

若他还愿意做人,那再好不过。否则,有一、有二,难道还能有三?”

“原来这样。”唐牛明白过来:“老爷还是有心想收服他?”

“收服不敢说,起码让他知道忌讳,不至于随意鱼肉百姓就好。”寿礼说着,自己咂了下嘴。

“小唐,柳儿也不小了。那么个水灵灵的人儿你小心被别人抢先!”他带着笑意看看唐牛。

“不怕,俺俩的心思连在一起呢。再说大伯也知道。”

“话虽如此,还是尽快吧。”寿礼眼前忽地闪过二弟仲文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他皱皱眉马上让心思转开,吩咐说:

“哦,你去告诉卢师傅,待会儿上岸的时候千万别露出家伙来。要在船上包裹严实了。”唐牛巴不得离开刚才的话题,答应声下去舱里。

“我以为东家只是一方地主,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胸怀。”一个声音说道。

寿礼吃了一惊,转着脑袋看了一圈,除去舵室里那位年轻、有着一身结实肌肉的年轻水手外他没看到别人。于是问:“刚才是你在和我说话?”

那人笑笑,并没回答他的问题,继续着自己的思路:“老实讲,东家可不像你弟弟描述的那么古板,我倒觉得这性格才真是你们陈家人的性格哩。”

“我弟弟?你指的是?”

“陈叔仁。”对方咧开大嘴,被烟灰搞得灰突突的脸上显露出一排烟草熏黄的牙齿。“我和他曾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只不过学校嫌我捣蛋,没毕业就给轰出来啦!”

“哦?原来是叔仁的同窗呵。”寿礼微笑着,心里却有几分警惕,他不知道对方所说的“捣蛋”是什么意思。

水手却大大方方地将手在工装裤上抹抹,向他伸过去,自我介绍说:“黄敬,以前的名字叫黄鹏,安庆人。”

陈寿礼客气地拉拉他的手,感觉相当坚实。他忽然想起叔仁给自己看的册子扉页上曾经见到一个毛笔写的“鹏”字,于是立即明白对方的身前身后了。

“真没想到,黄先生怎么说也曾是个读书人,为何来这大河上做水手?”他问。

黄敬目光望着前方的河道,笑笑说:“小时就在江边撑船,对水性熟得很,只是后来跟着母亲改嫁才有机会进学堂。

可能天生的吧,对不公平的事忍不下去,把校长得罪到家,只好出来自立。

做过好多事,最后还是觉得码头和船上的活计比较合我心思,于是去轮船公司应聘。因为学过英文,所以受洋人师傅看重,教会我怎样开船、维护。

不过公司闹罢工以后依旧待不下去,正好东家向洋人买船说要请人,洋师傅就介绍我过来啦。

其实来之前也并不知道东家是叔仁的兄长,这是刚知道的。”他镇定地娓娓道来,好像这些是很自然的事一样。寿礼明白,他大约是因为煽动罢工的罪名被解雇的。

“那今后有什么打算,就这样下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黄敬够着头瞧瞧窗外的河水形势,拿起个话筒来喊:“大龙,莫添柴罗,这里水有点浅,我要把速度放慢些走!”然后将话筒撂下接着说:

“也许就这么干下去,也许有其他机会试试也不错。总之人是活的,只要能够靠双手吃饭,没啥见不得人。你说对不对?”

“嗯,有道理!”陈寿礼点点头。他忽然放心了,因为这小伙子看来是个直爽、诚实的人,大约叔仁交的朋友应该不会有错。他对此人生出几分好感。

“想挣钱容易,关键是动脑筋、想主意。我有这么个家业也是前辈人和自己动手、动脑的结果,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有种人只知道拼命卖苦力,那是傻实诚,靠天吃饭、守着眼前那几垄地永远没法子翻身。

还有种人知道琢磨怎么种得好、种得巧,利用各种机会去发财路。这种人是能看准方向做事的聪明人。

你且安心好好做,既会开船想必也懂机器罢?我已经有三条船,还要买机器磨坊。以后你老弟尽可在我这里挣钱。

你既是叔仁的同窗,我必不亏待你。就是帮你成个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黄敬听了哈哈大笑,摇着大脑袋乐个不停。“咦,真没想到。我只知道你是位和气的地主,却不料你竟然也很有思想!”他惊奇地说。

“地主么?”陈寿礼也笑了:“我承认自己是个地主,没法子,生下来如此。不过我可不认为自己是个‘土豪’或者什么‘劣绅’之类。

至少我没想着怎么把佃农手里剩的几粒拿过来抵租米,那是不入流的做法!”他鄙夷地翕动下鼻子:

“人都以为地主只要待在大房子里舒舒服服地等着佃农来交贡,哪想到我还得四处奔波呢?”

“为啥?”

“什么?你指什么?”

“我是说,你四处奔波都为的什么?”

“为的什么?多啦!”陈寿礼干脆站到舵室里面来,掰着手指头跟他说:“你看,佃户遭灾,春青黄不接时有没有吃的要关心;

播种季节种子又是大事,有些贫户不得已将种子也吃了,那他时令关节拿什么下种?

吃的都保不住,这些人家的子女还有心思去学堂念书?这不都是要动脑筋、想办法解决的?我为村首,有这样的义务啊。

不但要保住农户的命,还要去说服其他大户多行善举,帮农民度过难关。你来这些日子也看到我修码头、开公司、做生意。

其实那不仅是出于我家的利益之需,还可以使一方兴隆。

天灾战乱无法避免,那总要给大家寻条活路,让人能变换些钱财、粮食,才可以继续活下去。是不是?这也好歹是个贴补嘛!”

“不错。”黄敬点点头,但马上又摇摇头:“可是,这天下的富人未必都有陈老爷一样的心胸,否则哪还有那些个为富不仁、压榨盘剥的情节?

民国早就说‘民生、民主’,何曾真正实现过?至今依旧是少数有权势的人说了算,离‘天下大同’还远得很哩。那又怎么办?

那些没有‘陈老爷’的地方,可能现在正在饿死人、吃树皮、卖子女。难道就没法子可以救?”他自问自答地说着:

“一定有办法。但不能靠你陈老爷,毕竟这样的地主太少!”

“是的。”陈寿礼苦笑着叹口气:“我在寿县看到有淮北逃难来的很不少!我可以施粥、可以舍药,但我帮不了他们的运数。

毕竟我个人的力量救不得天下,我也只是个小小村长,如同沧海一粟般渺小呵!”

过了一阵子,两个人都没说话,各自在琢磨自己的心思。前边已经隐约可以看到高塘镇外那座高大的拱桥了。

唐牛从舱里探出脑袋来叫:“老爷,快到啦,您下来更衣吧!”

寿礼答应着走到舱口,回过身很突然地问:“不知叔仁在哪里,他该到地方了吧?”

“放心吧。”黄敬全神贯注地看着前边,伸手把速度手柄拉了下,说:“他早到了,据说很勇敢。身边朋友很多,你不必为他担心。”

“哦,那就好。”寿礼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踏、踏”地走下去了。

黄敬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后才在嘴角微微地浮出一丝笑容。对刚刚从锅炉房上来的助手道:“大龙,让压力慢慢降下来。咱们要靠岸了。”

“好。”大龙转身要走,又有点不安地看看他:“你们谈了?他怎么说?不会去告发吧?”

“放心!”黄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不会干这种事的。他能把自己最爱的弟弟牵连进来,而且我认为他也不是个喜欢乱讲的人。

咱们应该可以在这里呆下去,利用这船上的便利把交通站尽快恢复起来。

他不但不会告发,相反会在某种程度上保护我们。只要咱们的行为对他而言‘不过分’就行!”说完他自信地笑了。

陈仲礼比他哥哥早一小时到高塘,笔挺的草绿色校官军服,领子上两颗菱形星徽标志着中校军衔,宽阔的牛皮带上佩挂镶绿松石手柄的左轮手枪,鞣革皮靴锃亮耀眼。

“三弟,你这样子果然是中央军气派!”寿礼欣喜地打量着他。“哎,对了,你来信不是说不想干了,要回地方么,怎么……?”

“嗨,别提了!”陈仲礼坐进太师椅里,接过陈家伙计递来的茶水,一脸无奈地:“本来是不想干了。妈的老子拼死拼活打仗为的什么?最起码该给个公平吧!

五十五团那个姓胡的兔崽子放弃阵地、临阵脱逃,害我背靠大河独立支撑,一个营抗人家两个师兵力,多死了三百弟兄。

要不是留了后手,我根本不可能把这剩下的一百来人带出去,连我腿上还中一枪。不是小四子忠心救主,我现在就在淝河底喂鱼啦。

可你猜怎样?那个乌龟买通了上司,只把他调离而已,毫毛都没动一根,气人不!

我看透了,什么英雄、勋章,有屁用!死去的弟兄们能活吗?那些受伤、阵亡的谁管了?

还是我自己掏腰包发的抚恤哩,他们看死人就好象一段木头,哪个放在心上?

打来打去都是当兵的倒霉,上边长官借机会发横财、捞实力,真是站在尸山血海里做买卖。没天理、良心呵!

大哥,我在战场上看着那些倒在我阵地前的尸首想,这些人许是佃户的儿子,和我的人不一样嘛,大家为了什么拼刺刀呢?不明白、真不明白。”

仲礼用手掌抹了一把面孔:“军座不让我走,叫我做直属团的副团长,把这个营也原封不动编进去。

现在让我带队来协助保安六旅,说是维持地方治安、防止赤患蔓延。哼,实际上是要为新征剿做战役前准备。

我们军现在改编成剿匪右路军第一纵,这个团是司令的看家队伍,不轻易出手的。”

陈寿礼听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不时点头叹息,深感仲礼经过这大半年战场生死成长了不少,显然已经不是那个傲慢、自以为是的年轻人了。

他注视着弟弟唇上刚蓄起来的那道一字短须点点头说:“难为你啦老三!看起来你可真经历了不少,有风雨也有凶险。

现在我可以放心地上一柱香告诉先人们,咱家也出了个带兵的武将啦!

呵呵。看这身军装多神气,这漂亮的手枪,胡子也蓄起来了,讲话也粗声大气,你完全是个带兵官罗!”

“是呵,三哥这样子真是提气得很。只怕土匪见到,吓都吓软了呢!”陪同在座的陈述元开玩笑地说。

他后面站着的敬姑娘听了噗哧笑出来,陈少爷回头看她,笑问:

“怎么,我说的不对?”他经过敬姑娘几个月来的治疗、调理,不但眼睛闪亮有神,而且言谈中气也足了不少,走路再也不需要人来扶了。

“不是,我是在想三哥现在就吓得人脚软,那么当上将军以后会怎么样?”敬姑娘用手帕掩着嘴道。

“一定瘫在地上做泥巴罗!”大家都哈哈地大乐一场。连刚走进来的陈家太太也忍不住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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