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她,笑地冰冷,摇头,“宝贝,你不懂。”
你不懂我有多爱你,不懂我的执念。
你说不相信前世今生,可是你消失的四年,我每天头痛欲裂,在虚无中,见到了你前世的样子。
那时的你,扎着两个辫子,还是少女的模样,就美得让人心惊。
爷爷带我去京市开会,我偷偷跑出去摸鱼,被爷爷发现,拿皮带追着抽,撞倒了在岸边放风筝的你。
你哭的伤心,爷爷让我自己想办法哄你,我使尽浑身解数,你还是一直哭。
没办法,我横下心来,色胆包天,在你脸上亲了一下。
你坐在地上,哭到没力气,走的时候瞪着我,“你叫什么名字?亲了我,以后就得娶我。”
我笑的像个傻子,忘了告诉你名字。
后来你插队来了西北,我一眼就认出了舞台上唱歌的你,世界上没有哪个姑娘比你更耀眼,你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抬头,就是我的一眼万年。
可是你忘了我,讨厌我,说我是疯子,让我滚。
我气坏了,对你做了不好的事,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之间,越来越错,我拿着刀想要吓唬你,可你直接扑了上来,伤了眼睛。
卿卿,我是爱你的。
徐刚想要弄死我,其实没那么容易,但最后,是我自己不想活了,没意思,我知道你不可能再接受我了,所以我由着他打。
我坚信那些事都是真的,可我没办法跟你说,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不是你看上去的那么肤浅,不是一句成全,就能放手的。
“高潜,我很怕你!”看见他一直僵着不说话,像是在回忆什么,苏卿卿以为自己刚才的话对他起了作用,又开口。
“每次跟你说话,我都很紧张,即使你看起来很温和的时候我还是怕你,和你待在一起,我感觉很压抑,很窒息,真的,我是个自由散漫的人,不想在这种氛围中生活,我们真的不合适。”她试图跟男人好言相劝。
高潜冷笑,摇摇头,“宝贝,你说的,我尽量改,但是放手,成全,不合适之类的话,以后别说了,好吗?我不喜欢。”
“你~”苏卿卿无言以对,他软硬不吃,气地干瞪眼。
“去吃饭!”男人看着她炸毛的小模样,突然心情大好,两个人摩擦打闹,总比他一个人痛苦的好,就这样吧。
将人打横抱起,任由她在怀里挣扎,抱着下了楼。
圆形餐桌,精美的餐盘,上面摆着精致小炒,高潜知道她喜欢吃川菜,小红楼的厨子一直请的川菜师傅。
“宝贝,尝尝这个鱼。”他用公筷,夹了一块红烧鱼放到了她面前的盘子里。
苏卿卿看了一眼,没吃,自己夹了糖醋排骨咬了一口。
男人墨眸暗沉,拿起一旁的小碗,盛了烫,放到了她面前,“喝点汤。”
苏卿卿没应,低头吃米饭。
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没伺候过人,第一次这么放低姿态伺候人,还被无视,心里憋的慌。
昳丽少女面对珍馐味同嚼蜡,礼仪周到的男人让她感觉莫名压抑。
在矿上的时候,休息日会去山下小院住两天,徐刚会亲自下塘抓鱼给她吃,挑了鱼刺放在盘子里。
有时候,懒得炒菜,下一碗羊肉臊子面,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的不亦乐乎。
他不会这么多华而不实的礼仪,拿着碗就吃,自己胃口小,吃不完就放下了,他对粮食很重视,接过剩饭,风卷残云,吃个精光。这种事情可能在面前的这位贵公子看来,是无法想象的,但她觉得,那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两个人吃着简简单单的家常饭,吃完饭,他会叮嘱她,“我去洗碗,自己玩会,待会带你去遛弯。”
以前看来平平常常的日子,突然回不去了,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事情怎么突然就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眼泪不知不觉汹涌而出,滴答滴答,落在握着筷子的手背上。
矜贵公子刀眉紧锁,“怎么了?”
怎么吃个饭都能吃哭了?耐着性子询问,“你不是最喜欢吃川菜吗?是不是辣到了?还是饭菜不合胃口?我让他们重新做。”
“高潜~”苏卿卿边哭边说,那模样委屈极力,“我不喜欢吃川菜,我喜欢吃西北的面,蒙市的包子,葫芦山的鱼,我不喜欢吃川菜。”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同他讲这些,但是情绪涌了上来,理智就被淹没,心里的想法压都压不住。
男人冷冷看着他,薄唇抿成一条线,脸色黑地能滴出墨来,“怕不是想吃西北的面,而是想见西北的人吧!”
这话说的直白,尽管痛不欲生。
啪!
手中筷子被重重搁到桌面,竹筷和高级骨瓷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回荡在过分空旷的用餐区。
“苏卿卿,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泥腿子?一个流氓头子,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诚心羞辱我是不是?”
男人双拳紧握,胸腔剧烈起伏,愤怒将理智裹挟,爱在夹缝中卑微摇晃。
砰!
门被大力从外面踹开,黑衣黑裤的男人背光而立,挺拔如松。
“高处长,一个大男人在背后说人闲话,不觉得臊的慌?”男人眉眼邪肆,嘴角讥讽,笑地匪里匪气。
“徐刚哥!”苏卿卿眼里突然冒出了光,亮地藏都藏不住,从餐椅上弹起来,扑进了徐刚怀里。
邪肆男人单手箍着女孩纤腰,当着快要原地爆炸的贵公子面,掐着她的脖颈,深深吻了一下,“又到处乱跑,跟我回家!”语气自然又宠溺。
说完,带着人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红楼外有个小院,四面都被墙围着,屋内一声杯子摔碎的声音,墙头突然窜出一帮壮汉。
请君入瓮,以逸待劳!
徐刚俊眸阴沉,双臂灌满强悍力量,心里暗暗观察这帮人的人数,计划着怎样突出重围将人带走。
“卿卿,过来!”
高潜坐在餐椅上,不动如山,声音似从地狱漫出来般阴冷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