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刚猛地睁开眼,身子坐的笔直,锐眸紧紧盯着一脸委屈又傲娇的女人,“什么对象?什么女人?蛋蛋,你生气归生气,可别冤枉我。”
老子为了你守身如玉,连宠物都不敢养母的,生怕你生气,吃过一回教训,怎么可能吃第二回。
苏卿卿看他狗急跳墙的样子,觉得好笑,翻了个白眼,“怎么,敢做不敢当?在海市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海市?”男人满脸疑惑,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挠挠头。
苏卿卿瞪了他一眼,“装不下去了?有就有呗,大大方方承认不就成了,干嘛藏着掖着……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被男人全数吞没,他的吻,带着惩罚和侵略,让人脸红心跳,苏卿卿毫无招架之力。
“徐刚!”一吻毕,苏卿卿有气无力,软在男人怀里,濡湿的眼眸瞪着他嗔怪。
男人心潮澎湃,摸了摸她的脸颊,宠溺一笑,“没别人,从来就只有你一个。”
苏卿卿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他,不说话。
“那个女人,是阿远花钱找来的,老黄头喜欢那种调调,我去谈生意,顺便替老爷子送个礼,总得尊重一下人家的喜好嘛!”男人将她的柔荑放在手里把玩,一根一根,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酥麻的痒意自手指传遍每一根神经。
“谁知道呢,那女人长那么漂亮,看你的眼神一脸迷恋,一点都不清白……”她眼神躲闪,小声嘟囔。
男人单手抚额,自喉骨漫出沙哑低笑,阳刚眉眼更显俊逸。
“你笑什么?”苏卿卿鼓着腮帮子赌气。
“宝贝儿,你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么?那女人长什么样儿我都没看清。”他憋着笑解释。
“可是她明明就喜欢你,还挽着你的胳膊,你还,还……”
还明明看见了我,都不理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老子被女人喜欢很奇怪吗?还什么?说出来,嗯?让我听听,我家蛋蛋心里还攒了多少怨气……”
男人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她的手指,苏卿卿被他弄的有点烦躁,想要抽回来,又被男人拉了过去,不想跟他重复这幼稚的游戏,没好气地任由他玩。
“我才没有……”
女人口是心非。
“是么?那为什么赌气跟我说那种话?”
“我没赌气,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苏卿卿故作硬气地看着男人,死鸭子嘴硬。
“是么?”徐刚墨眸眯了眯,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那重新说!”
苏卿卿一口气梗在喉间,不上不下,胸口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样,闷的慌。
沉默~
长达半分钟的对视,苏卿卿依旧没办法将那句话重新说出口,噘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浓密的睫毛还挂着露珠。
男人嘴角邪肆一笑,大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好了,不欺负你了,大早上的一副可怜唧唧的样子,诚心勾老子是不是?”
说完,大手按住她后脑勺,抵上自己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克制又宠溺,带着深深的迷恋,“宝贝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心疼地将人揽进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是我太迟钝,太自负,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苏卿卿没动,任由他紧紧抱着,任由自己溺毙在这个男人的柔情里。
“宝贝儿,对不起,无论是四年前,还是现在,对不起!”他捧起她的脸,落下虔诚一吻。
“昨晚,我想了很多,你吃的所有苦,都是因为我,是我让你怀孕,又在你流产后对你说了那种话,赌气离开,怨了你四年,没有去找你,是我混蛋。
你回来后,误会你爱上了高潜,跟你赌气,你说了赌气的话,也没有反应过来,及时去哄你,给你安慰,让你一个人伤心,对不起,宝贝。”
苏卿卿听着他的话,心里暖流浇灌,“算了,你应该也不好受,原谅你了。”
彼时窗外天光大亮,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细细密密的扑洒在她身上,为她渡上层柔和的金光。
男人眼眶嫣红,看着她,咧着嘴傻笑,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傻子!”
苏卿卿也笑,捧着他的脸,将那泪水拭去,鼻尖一酸,眼眶蓄满眼泪,随着她的一笑,滴答落了下来。
两人额头相抵,抱着彼此,笑的苦涩,眼泪清甜。
……
晚上,京市某音乐高校礼堂后台。
徐刚痞里痞气倚着梳妆台,看着对镜梳妆的明艳女人,红裙妩媚,胸前大片皮肤凝白如脂,起伏柔软若隐若现,撩人神魂,眉头皱地能夹住苍蝇。
将外套披到她纤细肩头,拉过来系上扣子,“非要穿这种裙子么?”
苏卿卿眼皮都没抬一下,“上台当然得穿礼服了,多好看。”
男人胸中憋闷,好看个屁,老子恨不得把那些人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想来学校当老师,我给他们院长说一句就成,穿成这样跑来跟那么多人竞争一个岗位,嫌你男人没本事?”徐刚不悦地抱怨。
苏卿卿拍了一把他不安分的咸猪手,白了男人一眼,“你给我低调点,不许显眼,还有,我过会演出的时候,你坐到最后去,不许跟校领导打招呼,听见没,我对自己的专业有信心,你敢整幺蛾子让别人说我是后门进来的,别怪我翻脸。”
男人拉着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知道了,老婆大人!”
随后又不解的问,“剧院的合同就算快到期了,你们不是还有个小公司么,怎么想起来进学校当老师了?”
她叹了口气,“国内现在艺术风气以洋为尊,忽略了民族艺术的发展,高校尤其严重,唱美声的远远大于唱民歌的,我想为民族艺术做点贡献,发展我们自己的艺术,培养民族歌剧的接班人。”
男人听得好笑,“宝贝儿,我怎么记得,你自己也是留洋回来的?”
苏卿卿白了他一眼,“我这叫‘师夷长技以制夷’,用亲身经历告诉世人,洋玩意儿也没什么高人一等的,咱们自己的艺术才是经典。”
“所以你要穿着洋裙子,到台上唱放羊娃唱的歌?”男人打趣道。
他实在是没什么艺术天赋,听她唱歌也只是对她这个人有滤镜而已,根本不懂她口中的什么所谓民族艺术,在他听来,她下午开嗓子唱的不就是小时候村里放羊丫头们经常唱的山歌么。
“不跟你说了,木头疙瘩!”苏卿卿气呼呼的站起来,把衣服取下来扔给徐刚,瞪了他一眼,“马上到我了,去最后面坐着,不许到前面来。”
说完,还不忘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转身,踩着高跟鞋上台。
追光灯打在身上,钢琴伴奏流淌,她笑地端庄大气,缓步走向舞台中央,不经意间朝着台下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