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淡淡的别过脸去,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身后凑上来的高大男人,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转而对上艳子那双被青烟挡着看不清情绪的眼睛,“现在放人,我可以既往不咎。”
艳子听完,低头冷笑一声,有恃无恐,“奥?我倒想看看,你想怎么追究?”
漂亮到晃眼的女人明眸皎皎,笑地邪魅,嘴角扯出清冷的弧度,“你应该不会想知道。”
艳子是个老江湖了,从最底层一路混迹上来,见过最阴暗的角落,见过最不堪的人性,也见过不少扮猪吃老虎的女人,以前也吃过不少亏,但是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不足以被一个女人的一句话吓到。
即使如此,还是有点惊讶于眼前这个女人独特的气势,她并不强势,甚至说话的样子都是温柔软糯的,但她身上就是有种有恃无恐的猖狂感。
她心里清楚,漂亮的女人不能随便得罪,谁知道哪天她爬上谁的床头,吹吹枕边风,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何况是漂亮成这样的女人。
但莫名就感觉这个漂亮女人让她很不舒服,尤其她看起来还跟徐刚认识,就更让她不舒服了。
艳子脸上表情骤然转冷,“那就试试!”
一旁的徐刚明显感觉到了苏卿卿情绪不对,但面对她对自己的忽视,心里又说不上来的闷着一股不悦。
“你绑谁了?”凌冽高大的男人语气冰冷,墨眸睨向坐在椅子上嚣张跋扈的艳丽女人。
苏卿卿听见男人的话,心下好笑,他跟这个女人一起出现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场合,肯定关系不一般,何必惺惺作态,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试试就试试!”苏卿卿冷着眸子,留下一句霸气的话,没有再看身后高大男人一眼,转身往门外走。
“慢着!”坐在艳子旁边的一个年轻男人起身,挡住了她的去路。
“美人,当这儿是菜市场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苏卿卿冷笑一声,睨着眼前的男人,歪了歪头,笑的魅惑,“不然呢?”
男人被这颠倒众生的一笑勾了魂,色胆包天,笑的猥琐,“不然陪哥哥们玩会儿,就让你走,怎么样?”
说着,油腻的大手不知死活的就要往苏卿卿脸上摸去。
只是还没碰到她的脸上,就被一只强悍大手截住。
咔嚓
只听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就是男人惨绝人寰的尖叫。
“敢用你的脏手碰她一下试试!”男人说完,飞起一脚,将人踹出两米开外。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艳子,也被男人的雷霆之怒吓得不轻。
认识这个男人三年,他虽然身上的气势迫人,没人敢招惹,脾气也不好,但从未真正见过他发脾气。
亲眼见了,才知道惹着这个野兽般的男人是何种的下场。
“刚,刚哥~”她脸色大变,甚至妩媚的眉眼染上了恐惧,扔掉手里的烟头,局促地理了理艳红色小背心,试图解释。
“老子他妈问你话呢,你绑谁了?”男人墨眸戾气萦绕,眼中像是淬了寒冰,说话的语调依旧是平静冷淡的,但任谁也能看出来他发怒了。
“许,许丽桃,她,她跟我弟弟的对象有点矛盾,我就,就教训一下。”艳姐结结巴巴地回话,眼角不时打量着男人的表情,生怕哪句话说错就引火烧身。
“放了!”
男人淡淡说了两个字,冷酷强大的气场震慑地在场每一个人心肝俱颤,没人敢大喘气。
“是,是,我这就去!”艳姐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往外走。
“虎子,跟上!道歉和赔偿做到位!”男人俊眸眯成一条缝,压下汹涌情绪。
苏卿卿站在那里,没有回头,没有动,平静地听完男人的处理,踩着高跟鞋往外走,没做一分停留。
徐刚看着她气呼呼的娇俏背影,太阳穴突突直跳,回头,看见轮椅上的好兄弟表情考究,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眼中骤然迸出不悦,“你他妈是死的?”
李强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痞样儿,“我就拿了一份钱,啥时候还接了替你追女人的活儿?”
“管好你的人,别招她!”男人冷冷地说完,迈着长腿追了出去。
苏卿卿在气头上,三两步走到了路边,没等到出租车,又听见后面的男人追了上来,随手拦下过来的摩托车,横着坐了上去。
骑摩托车的男人穿着黑色夹克,看见这么个大美人坐自己的摩托车,浑身僵硬,尤其她虽然跟自己保持一拳宽的距离,但为了保持平衡,一只手抓着自己后背的衣服。
独属于女人的淡淡香味飘过来,让人心猿意马。
走出去没多久,身后一辆黑色的轿车追了上来。
“停车!”开车的男人同摩托车平行,凶眸阴鸷狠戾,杀气腾腾。
“骑你的,别理他!”身后美人儿娇滴滴的声音,听起来气呼呼的。
“蛋蛋,听话,下来!”男人一边开车,一边隐忍怒气,沉声开口。
苏卿卿看都没看男人一眼,伸出另一只手也抓住了骑摩托车男人的衣服,远远看去,好像从后面拦腰抱着男人。
徐刚墨眸沉了沉,怒不可遏,“蛋蛋,你该不希望我把这小子撞残吧!”
苏卿卿闻言,睁大了杏眼,透过放下来的车窗,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平静,抿着薄唇,正在开车的男人。
她知道他从来不威胁人,能说的出来就绝对能做到,也知道他做事很少有顾忌,胆大包天。
在她的印象中,他虽然睚眦必报,但不会牵连无辜,没想到时隔几年,他居然变得如此陌生,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开车的男人感受到了女人灼灼眼神,冰冷寒眸冷淡一笑,“要么下来,要么等你到了,我撞残他,你知道我没开玩笑,蛋蛋。”
“停车!”苏卿卿气呼呼地说了两个字。
骑摩托车的男人一脚刹车,停到了路边。
徐刚也将车停下,从车上下来,拿着一张五十块钱的钞票放到了摩托车头上,“不用找了!”
说完,拉着苏卿卿往车上走。
“放开我!”她想甩开男人的手,但显然没什么用。
“安分点!”男人没理她的怒气,沉着脸将人往车上带。
苏卿卿在他面前娇蛮惯了,下意识以为他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因为他以前在自己面前也确实是脾气好的没边,即使生气,就算把自己气死也舍不得说她一句重话。
一个女人一旦被一个男人惯坏,即使这个男人再凶神恶煞,权势滔天,被宠着的人也永远有恃无恐,尽管时隔四年,苏卿卿依然在气血上头时根本不怕徐刚的怒气。
或者着说,她根本不在乎他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