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掌柜看着苏念瑾出了神，不过眼神并不下流，苏念瑾并未感到被冒犯了。
苏念瑾脸上挂着微笑，再次打招呼道，“查掌柜，幸会！”
“……幸会！”查掌柜回过神来，终于开口了。意外的，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听上去十分悦耳。“苏掌柜，请坐。”
苏念瑾点点头，在查掌柜对面坐了下来。
苏念瑾瞟了眼查掌柜身前的桌面，茶和糕点都没用过……是不习惯大夏的食物？还是对自己有所戒备？
苏念瑾嘴角弯了弯，“查掌柜是第一次来那哈扎镇？”
“嗯。”查掌柜一直打量着苏念瑾，虽说不像之前那样出神，但却没打算多说话。
“那您对那哈扎镇的印象怎么样？”苏念瑾笑着问道。
“尚可。”
“我第一次来那哈扎镇的时候，可是被这边的景象震撼到了。”即便查掌柜的态度冷淡，苏念瑾仍旧说得兴起，“这边的风大，雨少，环境很恶劣，可是这里的百姓都过得好好的，我就心生佩服。这得是多厉害的人，才能在这边生活！”
查掌柜诧异的看着苏念瑾，她的想法非常的特别，和自己遇到的人都不一样。
“不过，这种想法只维持到了我去临近那哈扎镇的辽国集市，”苏念瑾继续说道，“虽然辽国和大夏只是被一道线给区隔，可辽国的地势要比那哈扎镇高得多，就连呼吸都得多喘两口气才能顺畅。可是辽国人能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中养出那么好的牛羊马群，着实让我佩服不已。”
“我们靠它们为生，自然是擅长这方面的事了。”难得的，查掌柜说了一句长句子。
苏念瑾笑了笑，“虽然大家的生活习惯不同，可我对你们的马奶可是赞不绝口。”
苏念瑾转头看向查掌柜的仆人，“这家店里有从你们辽国买来的马奶，麻烦你让小二给我们端一壶过来。”
仆人错愕对看了苏念瑾一眼，立马转头看向自家主子。
见自己主子点头了，其中一个仆人才不情愿的出了厢房。
“他们没离开过辽国，所以有点怕生。”像是解释般，查掌柜开口道，“你别介意。”
“我能理解。”苏念瑾笑着说道，“查掌柜是做药材买卖的吧？听我店里的伙计说，你们的药材品相非常好，您是自家地里种植的还是收购的啊？”
“那些都是野生的。”
“野生的？”苏念瑾抿抿嘴，“野生的，也就是说不能每年的产量不能确定了？”
“这些药材我们辽国偏地都是，倒也不用刻意种植。”
“查掌柜，我想灵芝，人参这种贵重的药材，不管是大夏还是辽国，都是供不应求的吧？”苏念瑾笑着说道，“更何况是这种品相这么好。”
查掌柜沉默着，没有接话。
“查掌柜，你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药材出来，可见你是有雄厚的实力的。”苏念瑾说道，“实不相瞒，我十分看好你们辽国的药材，只是大家能卖给我的都不多，若是您能组织您的手下种植这些药材，不管您出手多少，我都会以合理的价格收了的。”
“种植它们？”查掌柜很惊讶的看着苏念瑾。
“没错，辽国的气候很适合它们的生长。”苏念瑾说道，“之前我有拜访了不少这方面的能手，他们知道该如何种植它们。虽然种出来的没有野生的品相好，可是药效却也没差多少。若是查掌柜愿意圈地种植，我可以将我知道的种植方法悉数告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查掌柜凝视着苏念瑾，他可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
“正所谓合作才能共赢嘛！”苏念瑾诚恳的说道，“就像辽国不像大夏一样可以种出那么多稻米，大夏也没办法种出辽国那么好的药材。你们种出了药材，赚了银子，我拿着你们的药材去买，又赚了银子，大家生病了有药可医，这可是三赢的局面，我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为何不自己去辽国买地种植？”查掌柜发出了疑问，“这样你不是赚得更多？”
“我是大夏人，长时间待在辽国多有不妥。”苏念瑾解释道，“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要自己亲自买地雇人种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万一我种了很多了药材，你能保证都会买下？”查掌柜又质疑道。
“这当中就牵扯到具体的合作细节了，若是查掌柜有意跟我合作，我们再细谈其中细节。”
查掌柜看着苏念瑾的眼，“你很自信。”
“我要是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又如何能赚大钱呢！”
这个时候，仆人端着马奶回来了。
查掌柜端起其中一只杯子，将马奶一饮而尽，“我们辽国的习俗，到别人家中做客，要是吃了他们家的东西，就意味着把他们当做了朋友。”
查掌柜盯着苏念瑾，“苏掌柜，我很高兴认识你。不过你的提议，我还得考虑一下。”
“查掌柜可以慢慢想，我静候佳音。”
查掌柜点点头，带着他们的仆人匆匆走了。
苏念瑾用手撑着自己的头，回想着和查掌柜交谈的细节。这个掌柜，身上一点儿铜臭味都没有，他真的是做买卖的？
“主子，您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啊？”霄羽哭丧着脸，送出了那么多东西，合作竟然还没谈成。
苏念瑾笑了笑，“着什么急，他会找上门来的。”
“主子，您太自信了。”霄羽不赞同的说道，“您是没瞧见，您还没来的时候，他们一群人一直着急走，生怕我们会把他们怎么样似的。还有我们的茶水点心，他们一点没碰，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会加害他们呢。”
“现在大夏和辽国刚刚休战，大家戒备点也没什么，”苏念瑾不以为意，“谨慎点总是好的。”
“谨慎点？”霄羽瞪大双眼，“主子您不是见到查掌柜就想要跟他合作吗？您怎么不谨慎点，先探探他的底细？”
“我只是抛出了我的意向，以后能不能合作成还是两说呢，你担心什么啊？”
就在此时，木易从敞开的厢房门中走了进来，“苏姑娘，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