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一脸愤愤地对南阳公主说:“我家娘娘学剑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被贺林晚挟持在手的南阳公主冷笑道:“道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现在就是能以一敌十又如何?看到刚才那朵烟花了吗?那是我与人约定的信号,那烟花的意思是,二皇子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了,就连你这凤栩宫外,也被我的人包围了,现在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沈嬷嬷立即看向宫门,惊疑道:“不可能!今日宫中当值的禁卫呢?来人!”
可惜沈嬷嬷大声喊了几声,都无人进来。
南阳公主得意:“别白费力气了,禁卫被下了药,此刻连刀都拿不动,哪里还有力气来救……”
南阳公主的话音未落,外头就响起了兵刃交接的声音,还有人惨叫倒地的声音,她不由愣了愣。
沈嬷嬷等人也惊疑不定地望向门口。
没过多久,脚步声传来,一队浑身浴血的禁军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领头的正是禁军副统领程严。
程严手中还拿着一把正往下滴血的刀,他一进来视线就先扫了一圈,看到贺林晚安然无恙,才将那一口提了一路的气吐了出来。
程严将手中的刀插回刀鞘,然后走到皇后面前,跪下请罪。
“程严救驾来迟,让娘娘受惊了。”
南阳公主看着他和他身后十几个禁卫,脸色难看起来,“你是如何进来的?我的人呢?”
程严没理会,不过他佩刀上不断往下滴落的血迹说明了一切。
皇后对程严微微颔首,“都起来吧,外头如何了?”
程严起身,忍不住皱眉道:“二殿下住的庆德殿被围,臣发现情形不对,怕娘娘这边出事,带了一队人回来救驾,一路上看到不少禁军像是中了迷药。臣赶到凤栩宫外时,发现凤栩宫也被围了,便杀了进来。臣猜测他们是从西门进来的,先围了庆德殿,凤栩宫外的守卫比庆德殿外头少了很多。”
程严几句话轻描淡写,但是其中的惊险众人也能想象得到。
沈嬷嬷忍不住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是怎么潜进宫的?”
皇后看向南阳公主,南阳公主将头一撇,冷冷一笑,不想理会。
贺林晚将南阳公主推给了一个禁卫看守,接过春晓及时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想必是顶替了修宫门的那些民夫,混进来的。”
贺林晚此话一出,众人都看向她。
南阳公主也惊讶地看向贺林晚。
皇后问:“你如何得知的?”
贺林晚:“我今日进宫的时候,发现那些修补宫门的民夫步伐稳健,动作间很有章法。我之前在东临待过几年,觉得他们有点像受过训的军中之人。不过,因为明日是二殿下登基,我想着这些人或许是从军中急征而来的,便没有太放在心上。”
程严道:“应该是贺姑娘猜的这样。方才我杀的那几人中,在兵甲下面还穿着短褐,正如民夫的打扮。”
贺林晚面露懊恼之色,“都怨我!若是发现不对之后,及时将此事上报,便不会有今晚之事了。”
皇后道:“不是你的过错,无需自责。”
程严看了看自己这方剩下的几个人,斟酌着道:“今晚之事,像是早有预谋,他们在宫中应该有不少内应,不然也不可能将禁军都放倒。娘娘,这宫里不好再留,不如趁着他们还太顾得上凤栩宫这边,臣带人护送娘娘从密道离开?”
程严虽说是问的皇后,但他的余光却瞟了一眼贺林晚。
在场之人都知道程严说的密道,就是上次天承帝逃离皇宫所走的那条,不由都看向皇后。
皇后想了想,正要说话,一个禁卫从外头飞奔而入,禀报道:“皇后娘娘,程统领,他们来了,人数不少。”
凤栩宫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火光将凤栩宫的宫门前的上空都映亮了不少。
皇后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走不了了,也罢,本宫也想见识见识,这胆敢逼宫之人是何方神圣,都随本宫出来吧。”
皇后说完,当先朝着宫门方向走去。
程严看了贺林晚一眼,贺林晚点了点头,与沈嬷嬷一同跟在了皇后身后。
程严冲属下打了个手势,立即有禁卫先一步冲了出去,为皇后护卫。
贺林晚随皇后走到凤栩宫宫门前,一行人也正好来到了凤栩宫外。
“母后!救我!”二皇子绝望的求救声传来。
只见走在这行人之前的正是被五花大绑的二皇子,而挟持二皇子的人令人觉得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似乎又不那么意外了。
“臣拜见皇后娘娘。”向来以文官形象示人的靖国公袁魁,身穿软甲,腰配双剑,笔直地立在凤栩宫的阶下,向皇后行礼。
靖国公平日里在朝堂上是个喜欢和稀泥的角色,与朝中其他文弱的文官无异,让人几乎要忘记了,靖国公府从一开始就是凭战功在朝中立足的,袁家在袁魁之前出的都是武将。
“靖国公,这么些年,你可谓是深藏不漏啊。”皇后看着靖国公,平静地说。
靖国公笑了笑,“娘娘,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二皇子的资质,说平庸都是抬举了,这样的人又如何能担当得起一国重任呢?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大周朝大好江山,毁在这么一个无能之人手中。出于下策,臣只能来请皇后娘娘改主意了。”
皇后:“靖国公这是要谋朝纂位,逼宫自立了?”
这时候,又有一个声音大声道:“靖国公对我朝忠心耿耿,并无自立为帝之意,还请母后不要冤枉了忠臣。”
皇后这才将视线转向站在靖国公之后的七皇子,挑眉道:“他不是要自立,难不成是要拥立你?”
七皇子不好主动说什么,他是要当皇帝的人,得注重名声,便看向了靖国公。
靖国公道:“没错,臣支持七殿下登基。”
皇后听到这里笑了,她看着志得意满的七皇子说:“你二皇兄不配当皇帝,你就配吗?愚蠢的东西,与虎谋皮还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