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继续低头喝茶。
“这个安国公家的嫡长孙倒是不错。安国公府虽比不上靖国公府,但是毕竟是国公府,安国公在朝堂上还算说得上话,何况还是他家的嫡长孙,有爵位继承权。”
不想魏氏却皱了皱眉,“安国公府?我记得我把他们家排除了的,怎么还出现在了名单上?”
“为何要将安国公府排除在外?”贺传武狐疑。
魏氏叹了一口气,“原本我也瞧中了这一家,安国公嫡长孙长得一表人才不说,瞧着也是个上进的,但是后来我着人打听了一下,发现这这位国公府的长公子在成亲之前就与通房丫鬟生了个庶女出来。这……这不太合适吧?”
贺传武听了却不以为意地说:“男人有几个通房丫鬟算什么大事?等成亲了打发出去就行了!你们女人简直莫名其妙!”
“可是这生了孩子终究还是不同的。”魏氏劝道。
“只是个庶女罢了,一副嫁妆打发掉的事。”贺传武有些不耐烦
“伯爷,我还是觉得不太妥……”魏氏再劝。
“行了,这事我会好好琢磨的,你就别管了。”贺传武不愿意再听魏氏啰嗦,摆了摆手,拿着那几张纸走了。
“伯爷您慢走,若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地方你再告知我。”魏氏微笑着起身相送。
“辛苦你了,不用送了,回去吧。”贺传武难得说了句体贴的话。
贺林晚在隔壁屋里听了个全场,心里不由觉得好笑。
“大姐姐你笑什么?”贺澜的耳力没有贺林晚好,听到的内容模模糊糊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男人有时候真蠢,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贺林晚笑眯眯地说。
贺澜忍不住门口看了一眼,魏氏出去送贺传武了。
“你,你说的是祖父?”贺澜一脸惊恐地小声说道。
贺林晚笑意不变,“你想多了。”
贺澜虽然有些不信,但是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小声道:“祖父和祖母好像在说三妹妹的亲事,我昨晚听母亲与她身边的嬷嬷提了一句。”
再谨慎的女孩子对八卦也有着天然的喜爱之情,贺澜也不例外。
贺澜有些羡慕地叹道:“祖父对三妹妹真好,我们几个姐妹的亲事,祖父也只肯过问三妹妹的吧。”
贺林晚闻言笑了,她对贺澜道:“你没有必要羡慕她,总有一日你会庆幸你的婚事是祖母给你做主的,而不是祖父。”
贺澜虽然不明白贺林晚的意思,但是她还是乖顺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祖母待我也是尽心尽力的。”
贺家内院的热闹暂且不提,也是这一日,传出了在离京城大约一日马程的瑶光县发现康郡王行踪的消息。
大骥国的使臣这几日本就天天进宫要求朝廷给僖嫔的死做出交代,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他们便督促大周朝廷将李恒捉拿归案,五皇子和六皇子也都闻风而动。
宁江伯世子秦恒远也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瑶光县?瑶光县与东临显然是相反的两个方向,康郡王怎么会去了那里?这个消息可靠吗?”看完情报的秦恒远,问坐在对面的人。
对面之人背光而坐,让人看不清楚长相。
“李恒当初是独自逃离京城的,他自己的话会走到与东临相反方向的瑶光县并不稀奇,毕竟从没离开过京城。这么些天来包括他哥哥的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的行踪也找到了原因了:他走错路了。”
秦恒远闻言有些嘀笑皆非,“这位康郡王还真是……不过消息若是真的的话,在这么多人的围捕下他怕是插翅难飞了吧。”
“李毓在京城留下的人不少,怕是会赶过去救援。”
“这样一来岂不正好,这一帮人都可以一网打尽了。”
对面之人没有说话。
秦恒远微微一笑,“这次还需要你这边的配合。”
“放心,我既然选择了与你合作,就会尽力配合你。只希望秦大人高升之后不要忘了某的功劳。”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
同一时间,贺林晚与崔彦也再一次碰面。
“都安排好了?”贺林晚问道。
崔彦拍了拍胸脯道:“我做事你放心!你说的没错,瑶光县这个位置再好不过,只要是熟悉的人都知道李恒走错路是在正常不过了!这样也能解释他这么几天都没有被抓到的原因!最重要是是瑶光县道路四通八达,放起风筝来也容易些!”
“接到消息赶过去援救的有哪些?”
“与我们之前猜测的差不多,京城这边沈三和凤予的人都赶过去了,东临那边的势力有张家和吕家和谭家的,张家掌管京城的情报所以反应快,吕家和谭家则是因为有得力的姻亲,关系网复杂。目前反应最快的就是这四拨人马了。”
贺林晚想了想,“按我们的计划你的人应该是最先赶过去接应到李恒的。先不要与他们这四拨人马碰面,等到你这边被朝廷围堵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再向他们求救。”
“知道了,演戏要逼真!如今情况复杂,我们小心谨慎些更能让他们相信李恒在那里。”
贺林晚点了点头,拿出一张舆图平铺在桌上,指着图上标注的地名道:“然后给这个四拨人马分别发送求救暗号。你告诉沈三和凤予的人打算带着李恒南下借道燕南县绕路去东临,让他们帮忙引开追兵。告诉张家打算弃陆路走水路在瑶光县东面的高乡镇登船,让他派人善后。告诉吕家你打算利用五皇子的母舅安家名下顺安镖局的镖车将李恒偷带出去,让他们想办法疏通关系。告诉谭家则说是要先藏身在与瑶光县相邻的留安县的姚记钱庄,那里是六皇子母家的势力,官兵不敢硬搜。让他们以为接到的是一样的信息,只是各自分工不同,最后就等着看谁露出马脚了。”
“我知道了。”崔彦看着地图叹了一口气,“只是一想到要与自己人耍心眼,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