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当初我买那套红宝石首饰的时候,那个掌柜可跟我说过,世上仅此一套,如果我在外面看见同款的,那一定是仿品,掌柜还拜托我见着了一定要跟他说,她自会找人去算账的。四嫂,你在别的地方买这套首饰,是不是被人骗了?还有你说我应不应该告诉一下宝华楼的掌柜?”
韩四夫人生气了,可她不敢冲着林华去,她勉强对林华笑了笑,“五弟妹,这套首饰我也不记得在哪里购买了,应该不是宝华楼的。嫂子屋里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
林华看着走远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就这点本事,还想跟我斗?
丫鬟面无表情,继续带着林华往大夫人院子走去,大夫人廖氏还算精明,在明面上从来没有刻意为难过五房,只是私底下跟其他几房人都挑拨过五房的关系,林华当时也不想整天斗来斗去的,就装作不知道,面上也跟大房维持着良好关系。
这不,廖氏一见到林华,就很亲热地迎上去招呼道:“五弟妹,可把你盼来了。自从知道你要带着阿扬来府城参加府试,我就盼着你们能早日到来,恨不得天天站门口等你们来呢。”
听听,她们进韩府不是回家,这是来做客呢,要不然那个家人回来需要人到门口迎接的?不过林华也没在意,本来就分家了,客就客呗,还落得个自在。
林华打起精神寒暄道:“看大嫂这话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哪敢劳烦你打架呀?府里这么大,上上下下都要大嫂你打点,你也太辛苦了。”
廖氏听到这话也高兴,又装模作样地说道:“哎,没办法,天生就是个劳碌命,想偷下懒都不行。那像五弟妹生活得那么滋润,不用侍奉公婆,也不用管其他房的事,每天都可以优哉游哉的,你都不知道大嫂我有多么羡慕你。”哼,家大业小的,有什么好操心的?
两人就在你来我往中畅谈着,看着一副和谐开心的模样,实际上是刀光剑影,谁也不让着谁,直到韩扬过来请安,这场战火才熄灭。
吃过午饭后,林华就带着韩扬离开了,说是要回去娘家瞧瞧,今天过后韩扬就要闭关读书了,参加府试前没有时间再过去拜访。
老太爷听完也不得不放人,让他们离开了,当然离开前,老太爷送了不少笔墨纸砚给韩扬。林华不管老太爷是真的想给孙子送礼物还是为了韩家拉拢孙子,她才不管这么多,通通都收下,不要白不要。
上了马车,林华累得靠在马车上不想说话,韩扬见了便给他娘捶了捶肩膀,良久林华才舒服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娘我真的不愿意回韩家,跟这群人说话真是太累人了,我追着嘟嘟跑都没这么累过。对了,今天你爷爷跟你说了什么?”
韩扬回道:“让我回韩府住呗,还能跟我说什么?”
林华怒了,问道:“就没问问你在乡下过得怎么样?真是气死我了。你爷爷这个人真是会钻营,之前觉得我们母子两个没什么价值了,就答应分家另过;现在觉得你有前途了就要哄你回韩府,他想的到时美。”
“不过,阿扬,你可不许答应回韩家,要不然我打断你的腿。哎,当初要不是看中你爹的人好,我还真的不稀得嫁入你们韩家,一家子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呐。”
韩扬见他娘真的动怒了,忙安慰道:“娘,别生气,为他们这些人生气不值得。府城的韩家,我肯定不会回去的,以后我会凭着自己的努力重建一个韩家,让娘当韩家老夫人。”
林华听到这话咯咯咯笑起来,“不错,不错,我儿子就是有志气,不过到时我当了老夫人,那夫人是谁呀?儿子,你要让谁当你的夫人呀?先说好喔,我不要脾气差的儿媳妇,也不要扭扭捏捏的儿媳妇,这种人相处起来实在太累人了。”
韩扬也才只是一个14岁的少年,被她娘这么一打趣,脸都红了,忙转过身子不看她娘了。看着儿子不好意思的样子,林华笑得更欢了,不过也没再继续打趣,这种事过了就不好了。
马车停在了林府,林华收拾了一下就带着韩扬下车了。望着大门口林府的牌匾,林华轻叹了口气,自从嫁出去后,日益感觉到到自己与娘家是走得越来越远了,每次回来都只是个客,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归属感了。
仆人领着他们到了林老夫人的院子,林华看见她娘越来越苍老的面容,心里觉得微痛,可脸上不敢带出半分,她笑着扑向她娘:“娘,好久不见了,想不想你女儿我呀?”
林华过年的时候没回来府城,因为想着韩扬4月份的时候应该可以到府城参加考试,到时再回来娘家探望就好了。
“你呀你,我还真的不想你呢,我倒是想我大外孙了。”林老夫人见到闺女哪能不高兴的,只是习惯性跟女儿唱反调。
“哎呦,可怜我这个闺女。千里迢迢过来看望老娘,哪知得不到老娘的半分疼爱,我真是白跑一趟了,呜呜呜。”
“行了,你都多大了,还说出这种话来?没得教坏我外孙。”林老夫人笑出声,没好气地跟林华说道。
林华才不管她娘说什么呢,坐在林老夫人身边,头枕着她娘的肩膀,笑道:“不管我多大,都是娘的闺女,娘你要多疼我一点,不能只疼你外孙。”
林老夫人摸了摸闺女的头顶,叹了口气,觉得闺女这一生也真是苦,夫君年纪轻轻就走了,留下孤儿寡母的,日子哪有那么好过呀?好在娘家还算给力,多少都能帮衬着点,要不然在韩家那样的人家,说不定早就被啃得尸骨无存了。当初她就不让嫁,可林华被韩家那个小子给迷住了,吵着偏要嫁,现在好了吧,尝到苦头了吧?
林老夫人没再往下想,招手叫韩扬过去,打量了几眼,便笑着说:“阿扬这一年长了不少,前段时间叫人给你做的衣裳,估计不合身咯。等下叫针线房的人过来给阿扬量一下尺寸,衣服要重新做了。”下人听到忙应下去办了。
韩扬忙跟他外婆道谢,还跟外婆说了好一会话,就被人带去找他舅舅去了,原来是林大舅舅知道他过几天要参加府试,叫他去书房考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