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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白玉阶上坐着两名女子。

灰色的天空中一群大雁,展翅高飞着,它们是急着迁徙过冬吧,梦菲有些感慨,虽然东来西去,可是到底有个安排处。

“三皇嫂。我好想林骁哥哥……”雁樱紫双手托颊,鼓着腮帮子闷闷不乐地说道。

梦菲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肩膀:“林将军他一定会感受到的。”

樱紫不提,梦菲倒是忘记了那个总是穿着素色长衫的男子了,轮廓深邃,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优雅,像山林里的清风一样,干净清爽。

谁会想到他是驰骋沙场的将军,杀戮无数,双手也和她一样,染上鲜血,都是踩着骸骨走过的人。他是为保家卫国,而不得不杀人,而她是因为师父的命令,不得违抗。

他去边疆也有几个月了呢,梦菲问道:“他没有给你来过信件什么的吗?”

雁樱紫失望地摇摇头:“其实林骁哥哥不喜欢我,我很清楚……”

“樱紫你——”梦菲实在是始料未及,小小年纪的她居然能将一切都看得这样透明?!

雁樱紫转首,望着梦菲。“三皇嫂,别人都说我很傻,可是我为我爱的人付出的感情,即使他不回应我,我也不会后悔。他还没有成亲。我完全还有机会的不是吗?”雁樱紫水汪汪的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异彩。

原来,樱紫和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

“樱紫,你不傻,你只是坚持着自己的爱情。”梦菲微笑着说道。

雁樱紫感动得差点稀里哗啦地大哭:“三皇嫂,还是你理解我啊,三哥虽然也支持我的革命事业,,可是他也不乏一次地劝我放弃,而皇兄更是说要为我找位驸马。我烦都烦死了……尤其是母后,一个劲的反对,说林骁哥哥是成过亲的人……配不上我。”

梦菲唇边的笑意依然挂着,有樱紫陪着,宫中的生活应该不会太寂寞才对。

“樱紫,我支持你……既然爱了,就义无反顾地爱下去。”

也许她的授教是错误的,可是喜欢一个人,也是一种简单的幸福。

“嗯嗯,我不会放弃的!”雁樱紫眸儿晶亮,闪耀如天上的星星。

“倏——”

空中划过一道暗影,梦菲警觉地凝着眉头,她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是什么东西速度如此之快,还是冲她而来的,她袖中的银针已经蓄势待发。

那暗影即将窜到身前,梦菲的银针正要射出去,忽然耳边便听到一句哨声,手指一收,银针依然藏在袖中。

“是四哥耶……”雁樱紫望着玉阶下面的男子说道。

而与此同时,那一道暗影和梦菲她们之间的距离只隔着三个台阶。

“哇,是四哥的貂儿。”雁樱紫拉了一把梦菲,退避三舍:“三皇嫂,这貂儿可凶了,咬到人可是要中毒的。”

梦菲这才仔细看着那通体雪白的小家伙,一团雪球一样,深幽的黑眸闪着光亮乌溜溜的,很是可爱,鼻子黑黑的,眉和胡须都是长长的,往外翘,刚才它的速度……竟让她只看到一道暗影,居然是只白貂。

对于白色雪球,梦菲由衷的喜欢,心中露出一些喜色,她忽然想起了白狐洛洛,南魅邪……

又是一声哨声!

梦菲朝着坐在轮椅中的四王爷看过去,只见他抛了一条蛇过来!

雁樱紫“啊”的一声:“四哥你干什么啊!”

梦菲犹然记得当初被蛇咬的时候,那种难受……所以她的脸色居然有些发青,她不能用银针去杀死这条蛇,可是这条蛇……居然是朝自己抛来

的!

“啊——”梦菲尖叫一声,那蛇几乎和自己的身子只差半分的距离,“砰”的一声,梦菲摔了下去,臀部磕到玉石铺就的地板,痛得她脸色都白了。

“咻——”

白貂身如闪电地一窜,飞快地跃了过去,双爪抓住蛇身,蛇身扭动挣扎着,白貂一口就咬断了它的脖子!

“三皇嫂,三皇嫂!”雁樱紫急忙扶着梦菲起来,对着下面的人大吼着:“四哥,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让蛇咬我们啊?”

四王爷脸色冷漠,冷哼了一声:“有貂儿在,怕什么,是她自己胆小。”

冷眼扫了一眼梦菲,只见她痛得龋牙咧齿,嘴角向上微微一翘。

“你说的倒是轻松,三皇嫂才来皇宫,若是你让她吓着,我定不饶你!”扶着梦菲站起来:“三皇嫂,我们回伊人殿去。”

梦菲抿紧着唇,“嗯。”

“伊人殿……”四王爷的声音带刺一样地传了过来,“谁的伊人?”

谁的伊人?

梦菲面无表情的容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异色,唇微扯,却是一声叹息。

师傅将她推到燕王的身边,燕王将他推到皇帝的身边。

他问她是谁的伊人?

她亦……不知。

心中不免有些凄凉,一圈圈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冷意侵袭,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冷了起来,晚风伴着寒意吹入,梦菲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冬天

了,真冷呵……

身上一沉,暖意随即包围过来,梦菲低头一看,一件白色的暖裘,旋即,空中的龙涎香窜到鼻尖,梦菲转了身,福下身去,一双有力的手伸出

扶住她的皓腕:“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必多礼。”

梦菲点了点头:“皇上来此,不知道所为何事?”

他放开了双手,走到雕花窗户面前,“没事便不能来么。”

梦菲没有回答,微勾了嘴角。

他侧过脸,只见她优美的下巴,皮肤白皙,朦胧的光晕染上脸颊,带着迷离的美,更是摄人心魂,绝色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她的美简直是无

法用语言形容,“你是怕闲言碎语,是也不是?”

梦菲微皱了眉,抬起眸,直视着皇帝,秋水剪瞳波光涟漪,眉如远黛……

“是。”

“哼,朕都不怕,你怕什么,其实……你是怕三弟会误会吧!”皇帝嘴边含笑,眼眸却覆上一层阴霾,风很冷,他身上冷意更甚。

梦菲抿抿唇,不置可否。

沉默便是默认,皇帝阴沉着脸,胸口徒然升起一股怒火,嫉妒的怒火,挡无可挡,瞪着梦菲的眼眸已红了起来,煞是可怕。

梦菲避过他的注视,将目光调转到院外的桂花树上,屋外,漆黑一片,无月明,无星辰,一切都是如此沉寂,沉寂中带着几分诡异和可怕。

“皇上,夜已深,请皇上移驾。”垂下了头,轻轻地说道。

皇帝站在那里,颀长的身影在地上投下剪影般的投影,他望着低垂螓首的女子,抿唇不语。

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而他只是看着她光洁的额头,以及垂落在胸前的乌黑发丝,如绸缎般柔软光滑……

荷香幽幽,他不由得闭上眼眸,吸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仿佛看到荷花盛开的那一刹那,香味四溢,沁人心脾。

缓缓地睁开凤眸,漆黑深邃的眸子,褪去了方才的戾气,皇帝勾了勾嘴角,一句话未説,便离开了去。

梦菲抬起头来,皇帝已经不在,她眸无波澜,只是平静和淡然,转身,朝着床榻走去。

芙蓉帐玉钩半勾,如烟的鲛纱帐微扬,解开身上的衣裳,只着绸缎中衣,伸手将发上一根银簪拆下,绸缎中衣滑落手臂,露出纤细白嫩的一截

藕臂,将芙蓉帐放下来,鲛纱帐合拢,梦菲靠在玉枕上,脸上露出沉思的神色,眉头微蹙。

——你是本王的,永远都是——

永远都是?她不觉笑了,她和他不会有永远。

他也许在乎她,也依恋她的身子,仅此罢了。

……

一日,二日,三日……

一直没有燕王的消息。

而她在宫中的日子和王府却是无异,没多大差别。

品品茶,看看书,如此而已。

住在伊人殿,从未走出去过。

毕竟,只有这样,才不会惹事,而太后的话她一直谨记在心,太后对她的不满,她早已看穿,她并不讨喜,因为她是燕王的女人……

燕王,是威胁到他儿子江山的祸患。

雁樱紫往伊人殿跑得很勤快,几乎天天都可以看到她的笑脸。

笑靥如花,灿若春华。

可是梦菲知道,她有心事。亚华介血。

即使是笑也无法掩藏的那一抹忧伤……

是为了林骁吧。

自古情字最伤人。

她不由得想起浪梦云,师傅的名中也有一个梦字,当真是天意呢。

很奇怪,离开灵月宫的时间越久,她越来越难以想起师傅。

在灵月宫,和师傅低头不见抬头见,如今见不到他的人,她心中的感觉反而淡了。

有种恐慌袭上心头,梦菲很是疑惑,她对师傅的牵挂,怎么会变得若有若无。

手指捏得泛白,心中一个可怕的答案跳了出来。

难道她……根本不喜欢师傅……

而是……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父亲?

不……

不是这样的……

她喜欢师傅的,一直都喜欢。

如果不喜欢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他去燕王府,遭受着燕王的羞辱和折磨。

如果不喜欢他,怎么可能在看到师傅对师娘的坚贞不渝的爱情后,她便心痛难挡。

如果不喜欢他……

梦菲不敢再想象下去,她撇弃这些想法。

将心思转移到如何对付皇帝和燕王身上,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心蓦然一阵抽痛,梦菲捂着心口,喘着粗气,疼痛如汹涌的河水来势汹汹……难以阻挡。

衣袖拂过桌上,一套茶具以及香炉……相继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正在清扫院中玉石道路的沐雪飞扔掉扫帚飞快地跑进殿内,只见梦菲脸色惨白……难看得厉害。

“王妃,出什么事了!”

梦菲捂住胸口:“沐雪,心好痛……不知道怎么了……”

瞬间功夫,梦菲的额上已经密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沐雪瞪大着眼睛:“心痛么?是不是上次剪刀刺伤落下的后遗症,奴婢去请示皇上叫个御医过来!”

梦菲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心里痛,不是胸口痛。”

“心有灵犀一点通,奴婢听说,相恋的两个人,若是一方出事,另一方就会心痛感应……”沐雪振振有词地道:“这种说法真的很是灵验,王

妃你是不是……”

一个想法,在沐雪还没说完话的时候就跳了出来,燕王出事了?

脑袋嗡嗡作响,梦菲骇了一跳,为何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燕王,而不是师傅?

脸色更加惨白,心脏一缩,如一根细丝紧紧地扯住心脏,直到血肉模糊......

“沐雪,你刚才说相恋的二人才会有这种感觉,是不是?”一向冷静的她难得失控......

“是的!”沐雪肯定地点点头。

梦菲却是如释重负,师傅不爱她,所以她没想到师傅也是情有可原。

“王妃,三天都没王爷的消息了,是不是他……”

“王爷会没事的。”几乎是理所当然地就脱口而出了,说出去后梦菲也有些诧异,她最近是越来越反常了。

沐雪微微一笑:“王妃其实你喜欢上王爷了是不是?自从古墓回来,王爷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王妃好的没话说,如果是奴婢,也是会被感动

的。”注意到自己的措辞有误,沐雪睁大眼睛,害怕地看着梦菲,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奴婢不知道天高地厚,王妃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奴婢

怎么可以相提并论……”沐雪说着说着,眼泪就快忍不住滑出眼眶。

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沐雪,我没有怪你。”

沐雪抬起眼眸,泪花闪烁。

“初进王府的时候,因为我对婚事的不满,所以处处与他作对,惹恼他的下场,换来的当然只有羞辱和折磨。他是堂堂三王爷,深受百官爱戴

,万民景仰,可是因为皇上的一道圣旨,不得不迎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他有怨气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他的怒气和怨气,我感同身受。他对

我示好,却被我无情践踏,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不允许有人这样反抗他,所以他只得做出更加伤害我的事情来。”梦菲顿了顿,心中有什么东

西不受掌控一样发生着细微的变化,蹙了蹙眉才继续道:“当他一次次为我差点丢掉性命的时候,我才知道,得此夫君,夫复何求。”

得此夫君,夫复何求,真是一种讽刺的说法。

“王爷毕竟是王妃的夫君,王妃若是爱上王爷,是再好不过的。王妃,实话实说,奴婢进府六年,王爷有过无数的女子,可是他从未为一名女子,几次三番将自己陷入险境,奴婢以为,王爷对王妃是情深意重的。”

淡淡一笑,唇边粉嫩如花,缓步踱到窗户面前,“相信他很快会回来的。”

“是吗?”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沐雪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她急忙跪在地上,却被皇帝的“退下”两字,闭上了嘴,匆匆起身,垂首退了出去。

“弟妹对三弟的信任和关心,教朕好生嫉妒。”

是嫉妒,而不是羡慕……

心中敲响了警钟,今日的皇帝……似乎有些反常。

“若是朕说,他回不来了呢?”皇帝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眸光犀利如刀直射着她。

梦菲闻言,蹙紧着眉,“皇上,难道你不希望王爷他平安回来么?”

皇帝眸中闪过一道光芒,果真是冰雪聪明,居然将难题丢给他?

皇帝喟然一叹,“三弟为我朝立下功勋战绩,随朕出生入死,他和林骁是朕最得力的助手,朕当然是希望三弟回来了,不过江南形势严峻,暴

乱不断……”

“那皇上为何不派兵去江南增援呢。”说出去的时候,梦菲就已经后悔了,皇帝希望他死,而她……岂不是得罪了皇帝么?

“三弟生性骄傲,若是朕冒然派兵,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无能,你说——朕怎么忍心去伤害他的自尊?”

皇帝,果然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一个不想派兵增援的理由都可以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她终于懂得师傅为何如此顾及,若是直接杀掉他们其中

的一个,另外一个势必会为表面上的兄弟情义,将师傅他们赶尽杀绝......

梦菲直直地跪了下去。

皇帝眯着眼眸,危险地盯着她看。

“夫妻本是同林鸟,皇上,臣妇求你,让臣妇去一趟江南,在他生死攸关的时候,臣妇不可以呆在皇宫中袖手旁观。”

一席话,说得慷慨激昂,也同样惹怒了皇帝。

只见皇帝紧绷着脸,下颌收紧,手掌攥成了拳,咯吱直响,他稳了稳心神,咬牙道:“你一介妇孺,手无缚鸡之力,去了江南又如何?只会让

三弟分心!”

额头磕在地板上,发出重重的响声,一下又一下敲击在皇帝的心上。

“求皇上成全!”

每磕头一次,梦菲便会喊一次!

而皇帝的心只觉得被践踏得一无是处,他冲过去,抓了她的衣襟,看到鲜血染红的额头,他咬了咬牙,阴冷地道:“你的心中只有三弟是不是

,朕就不信,无法将他从你心中除去!!!”

梦菲惊恐地瞪大着眼睛:“皇上你要做什么?”

皇帝铁青着脸,拉着梦菲的手臂就是往外拽……

沐雪看到此景,只吓得花容失色,冲上前去,抱住了皇帝的小腿,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皇上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家王妃,皇上,皇上!”

皇帝冷眼扫了一眼沐雪,回头望了一眼梦菲,额上的血顺着鼻梁滴落,极其的狼狈。

皇帝的心突然软了下来,他蹲下身来,脸颊凑近,“打消这个念头,朕放过你。”

苍白了脸,汗湿了发,坚持着自己的立场:“求……皇上成全!”

皇帝手臂狠狠一推,梦菲跌倒在了地上,腰上一阵剧痛......要折断了一样!

“好,既然如此,朕成全了你便是。”齿缝中磨出了这几个字。

他当真会成全她么?

她狐疑地扬眸望着他……

皇帝瞟了一眼沐雪,暴怒地大喊:“滚出去!”

沐雪担忧地望了一眼梦菲,眸中泪水涟漪,咬了咬唇,退出了伊人殿的院子。

捏住了梦菲的下巴,皇帝嘴边勾勒出冷笑,“今天晚上你若是将朕伺候舒服了,朕便准许你去,如何?”

早已料到她不会答应,皇帝冷笑着,转身大步离开了去!

额上破了皮,露出了殷红的血肉,她终于明白师傅为何要临时更改决定,将她送到燕王府,只因为燕王比皇上更难以对付,皇帝的心机不如燕

王那般深沉,而师傅毕竟是先铲除劲敌,此次燕王下江南,师傅应该会利用这个时机的吧,毕竟她现在是皇宫中,燕王若是死掉,她对付起皇

帝来,势必要轻松许多。

皎洁的月色透过窗棂洒在地上,银光铺照,碎银一般。

屋内掌了灯,烛火摇曳,罗帐轻舞,紫金香炉内升起袅袅烟雾。

沐雪跨步走进屋子,“王妃,用晚膳了……”

梦菲凝着眉毛:“我吃不下,先放着吧。”

“还是吃一点吧,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沐雪心疼地望着梦菲道。

梦菲看了一眼沐雪,小丫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倒是让她于心不忍了,扯过了暖裘,沐雪勾唇一笑,掀开了食盒,“啊——”食盒内竟然躺着

三四条色彩斑斓的蛇,吐着红信,食盒盖子抛得老远,沐雪也整个人栽了下去,梦菲瞪大了眼眸,她飞快地下床,拉着沐雪就往外跑,“快走

!”

那几条毒蛇即刻从桌上跳下,像是追魂使者一样,快速地游动着,追着梦菲和沐雪她们,沐雪时不时地往后看,腿都吓软了,梦菲以为跑出院

外,便可向禁卫军求助,却是没想到,殿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啊——王妃,好多蛇啊!”沐雪看着四面八方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蛇,吓得肝胆俱裂。

梦菲四下探望着,它们蜿蜒爬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些蛇排着整齐的队伍,显然是被人所驾驭……

四面楚歌,梦菲的处境顿时变得极其的危险,蛇群开始围攻,迅速地朝着梦菲她们游近,若是被它们咬到,必死无疑,而梦菲不准备坐以待毙

,她握住沐雪的手臂准备使用轻功……

她若是死掉,师傅的计划将全部泡汤,她若是活着,还有一线生机,所以她绝对不能够死。

千钧一发,一道暗影飞快地掠过空中,它东窜西跳,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首批靠近梦菲的毒蛇身上被貂儿的利爪划伤,它们瑟缩着蛇身,极其痛苦地挣扎着……

然而第二批蛇很快包抄上来,貂儿只有一只,而蛇却有成百上千条。

毒针划过长空雨点般地倾洒而下,地上爬行的毒蛇被毒针盯住,扭动卷曲着身子,挣扎了两下,便一动不动地横死在地上。

月光下,轮椅上的男子手执折扇,他反手一挥,折扇一番,毒针射了过来,将再次靠近的蛇群,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梦菲和沐雪愣愣地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蛇尸。

一包药粉从空中撒了下来,西边的那群蛇,触及到雄黄粉后,溃不成军地撤退。

“想死么,还不过来!”四王爷的声音,很是冰冷。

梦菲微微一顿,拉住沐雪的手腕从西边突围,跑到了冰山男子的身边。

“貂儿善后,我们撤。”

只是四王爷话才刚落,几名黑衣侍卫便冲了过来,手持大刀,有备而来。

四王爷冷哼一声,“非得逼本王是么。”

他话落,从衣内掏出一支碧绿的玉箫,对萧吹了起来,那些蛇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一样竟是从他们的脚下爬过去,将目标对准了那些黑衣人……

梦菲诧异地看着四王爷,他既然也懂驱蛇术,为何方才……然后当她看见他额上的汗珠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人蛇大战,四王爷等人却成了坐山观虎斗。

蛇亡人伤,伊人殿外充斥着恶臭味,让人几欲做呕。

挪开玉箫,四王爷只觉得体内气血翻腾,他呼吸紊乱,转过了轮椅,没和梦菲说一句话,双手转着轮椅,准备离去。

梦菲追上前去,站在他的面前,“你……没事吧!”

四王爷脸色惨白得厉害,没有一点血色,“好狗不挡道,滚开!”

梦菲扯了扯嘴角:“谢谢你的出手相救。”

四王爷大手推了梦菲身子一把,梦菲踉跄了几下,被沐雪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

看着他匆匆离去,梦菲不禁蹙紧着柳眉,他的性子,好生古怪。

明明前几日还奚落自己,今日却仗义相助,嘴巴比毒蛇还要毒,整个人更是如冰山一样。

“王妃,他是四王爷吧……今晚幸亏有四王爷,不然我们都是在劫难逃。”

沐雪话落,便看到大批人马朝这里涌来,手举火把,明黄为首。

扯了扯怔忪的梦菲,“王妃,皇上来了!”

梦菲缓缓转首,皇帝箭步冲来,转眼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双手紧握住她的手腕:“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参见皇上!”沐雪机灵地跪下身来。

梦菲见皇帝紧张地望着自己,眸中忧色尽染,“臣妇没事,多谢皇上关心。”

皇帝蹙着眉头,扫了一眼地上的蛇尸,“怎么会有这么多蛇,朕派出的禁卫军呢!”

“回皇上,奴婢今日给王妃送晚膳,熟知那食盒里全部都是毒蛇,我们跑出伊人殿,外面不见禁卫军,被蛇群围攻,幸得三王爷出手相救……

才化险为夷。”沐雪低垂着螓首禀告道,一句话讲前因后果交代得清清楚楚。

皇帝眯着眼眸,寒光四射,他胸口起伏得厉害,竟有人在天子脚下动手,果真是不把他放在眼中,“千寻!”

一名身穿铠甲的男子,三十上下,留着八字胡,他走过来,半跪在地:“皇上有何吩咐。”

“给朕彻查此事,查不出一个水落石出,拿你是问!”

“属下遵命!”千寻领命,撤出身去,对身后禁卫军说道,“跟我来!”

“让你受惊了。”皇帝的语气无比的柔和,抓住梦菲手腕的手仍然没有松开。

梦菲想挣脱自己的手,一抬头,就看到了他不满的皱眉,梦菲只得放弃挣扎,“皇上,四王爷方才为救我们,他吹箫驱蛇,脸色很难看,是不

是需要派御医去看一下?”

“什么……”皇帝瞳眸一缩,“四弟他竟……”

梦菲微瞠着美眸,看着皇帝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不禁疑惑顿生。

皇帝叹了叹气,“这次四弟立了大功,你放心吧,朕会嘉赏他的。”恶臭味随风飘散,皇帝不禁皱眉,拉着梦菲的手腕往前走去,“跟朕走。

“皇上,去哪里?”梦菲被他拉着,只能跟着他的脚步。

皇帝没有说话,而是将梦菲带到了他的寝殿——长生殿。

看着牌匾上的三个大字,梦菲骇得额上冒汗,“皇上,臣妇——”

“你住在朕的偏殿,这样,朕便可以保护你的安危。”皇帝理所当然地说着,完全没有觉得不妥。

梦菲退后三步,跪了下去,“皇上,臣妇以为这样不妥,会招他人话柄的。”

“你不信任朕?”皇帝岿然不动地站着,眸中泛着寒光。

梦菲低垂着螓首,道,“臣妇不是这个意思,皇上的长生殿甚至连后妃都不能住下,作为皇上的弟妹,臣妇怎能坏了规矩。”

到时候,她只怕会被后妃千刀万剐了……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皇帝攥紧了手掌:“若是朕非得让你住下呢。”

“请皇上三思!”梦菲垂首,又要磕头下去。

皇帝可不想让她旧伤未愈添新伤,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好了好了,朕答应你便是。”

长生殿外倒是有一座小宫殿,和长生殿也是距离最近,皇帝启唇,只听一声“太后驾到”——

皇帝脸色一变,皇太后已经步入长生殿,只见梦菲跪倒在地上,她见到自己后,急忙行礼,“臣媳见过母后。”

“母后。”皇帝微低了头唤道。

“皇上这是在做什么?”太后如剑的目光在梦菲身上穿梭。

“伊人殿出事了,朕准备让弟妹住在长生殿外的小宫殿里。”皇帝无所顾忌地说道。

太后瞟了一眼皇帝,“这怎么行,若是被人以讹传讹,添油加醋,成了宫廷丑闻就不好了。”

皇帝微蹙了眉,“母后——!”

“后院很多空殿,安排一处便好。”太后和皇帝对峙着,僵直不下。

“后院没有安全可言!”皇帝沉着脸:“所以弟妹不能去后院住,母后——儿臣会安排的,母后就不要操心了!”

皇太后气的发指,“你——”

“母后说的对,皇上的无心之举只怕会被居心叵测的人添油加醋,所以……”梦菲仰首望着皇帝,“请求皇上,让臣妇住到后院去吧,今天晚

上对方已经打草惊蛇,必然再也不敢贸然行动,皇上为臣妇的安危着想,完全是看在王爷的份上,臣妇很是感激。”

皇帝和皇太后纷纷看向着梦菲。

皇太后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皇帝终于道,“好吧,既然如此,你且搬到后院去住,朕会加强人手保护你的安全,今天的事情绝对不会再

发生第二次。”

梦菲点了点头,“多谢母后和皇上,臣妇这就告辞。”

皇帝看着梦菲匆匆离去,心中很不是滋味,皇太后冷冷地看着皇帝,“你迟早会因她坏事,等事情办成后,她绝对不能滞留在宫中!”

“母后,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她好歹是晋朝的长公主,怎能将她驱逐皇宫?”皇帝心中布满,眼底更是怒火从生。

“什么长公主不长公主的,你无非是想据为己有。”太后一语点破。

“不错。”皇帝倒是承认得大方。

皇太后气煞,咬紧了牙关,“她和母后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气势逼人地望着皇帝,只见皇帝脸色大变,“母后——!!”

皇太后不再看皇帝一眼,拂袖离去,皇帝怒极,一拳砸上红色廊柱,鲜血直流。

太后授意,让宫中的薛姑姑带梦菲去后院,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梦菲被带到一座有些偏僻的庭院,庭院很大,怪石嶙峋,水流潺

潺,位置偏僻了一些,却是一座华丽的宫殿。

薛姑姑叫她不要随便乱走,不远处的‘离心殿’是一座禁院,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违令者斩。

薛姑姑安排妥当,皇帝随后而至,他将两名大内高手派给梦菲,“三王妃无论去哪里,你们都得寸步不离地跟着。”

皇帝如是说道,梦菲不禁蹙眉,她怎么感觉自己像被软禁了一样!

皇帝走后,梦菲一直站在院中,长夜漫漫,却是无心睡眠。

夜色浓重,漆黑如墨。

她坐在院中,手托香腮,沉思着什么。

那蛇是谁派来的?难道是她?!

梦菲想起了薛姑姑说的那一座禁院,好奇心发作,她携了裙裾飞上高墙,顺利地躲过两名大内高手的眼线,沿着青石道路一路走去,约莫走了

一盏茶的功夫,她看到了薛姑姑所说的那一座……离心殿。

离心富丽堂皇,极尽奢侈,足足有她现在所住庭院两倍那么大。

脚踩地面,发出的轻微响声,让梦菲浑身一震,她急忙隐在暗处。

只见一名身穿素衣的男子,两鬓染上雪霜一样的白色,可是他身上隐隐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

额角有着皱纹,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公公,手执灯笼。

“福海,朕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朕……

梦菲恍然,难道他就是深居简出的太上皇!

“回禀太上皇,还是……杳无音讯呐。”福海叹了叹气。

太上皇一把扶住树身,扣住树皮的手指节捏得泛白,他抬眸望着离心殿,眸光变得极其的复杂。

“太上皇,我们已经找了好多年了,依奴才之见,大皇子他是凶多吉少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给朕找!”太上皇誓不罢休地说道。

而梦菲已经完全呆滞……

大皇子不是皇帝吗?

嫡长子才能继位不是么?

可是太上皇的这一番话……梦菲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太皇子是另有其人?!!!

“你还是不肯罢休吗?”

梦菲屏住了呼吸,居然是皇太后……

太上皇冷眼望着她,“你来做什么。”

“哀家来看看离心妹妹。”皇太后冷笑了一声。

太上皇眯着眼瞳,“当初若不是你们赶尽杀绝,离心她也不会离开朕,你还有脸说过来看看她?”

皇太后目光一凛,“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们做的?”

“有没有做过,你比朕更清楚……”太上皇似陷入了往事中,他满面哀伤,幽幽地道,“朕对不起离心母子……”

“那你就对得起哀家了么?”皇太后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阵势。

太上皇咬了咬牙:“你是至尊国后,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转了身,背对着皇太后,对她,似乎极其的嫌恶。

皇太后捶胸顿足,“哀家为你付出多少,你不是不知道,几十年的夫妻情分,竟比不上一个山野村姑,你当初可有想过哀家的感受,雁殇鋆,

哀家当初真是看错了你!”

“过去的事,莫要再提,朕不想和你计较,你走吧。”

冷冷的声音,不带一点夫妻情分。

皇太后胸口起伏得厉害,她忽然放声大笑:“知道这么多年,为何一直找不到你们的宝贝儿子吗?”

太上皇一听,转了身,眸中射出阴冷的寒光,“你做过什么!”

“这么多年的寻找都是一无所获,结果只有一个可能,你们的孩子——死了,死了,哈哈——”

皇太后尖锐的声音在空中飘荡着,魔咒一般。

太上皇抓住她的衣襟,“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皇太后猛然一推,“证据在哪?”

太上皇颓然放开了她的衣襟,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手捂住胸口,“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在空中肆意飘洒......

梦菲看到皇太后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的难看,她眸中先是流露出担心,那抹担心最终被冰霜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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