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村长的询问，赵羽心绪一紧。
看着村长小老头片刻，心底略微迟疑，赵羽随即轻语：“先成仙，而后取黄泉笔天书等物。”
这是之前系统出现后，他早就定下的路线，也因此，除非必要，他并不喜欢有人打扰他修仙，毕竟他的时间不多。
小老头则轻语：“果然是如此。”
那天他因为赵羽多次念叨从而降临，当时看到赵羽竟然修仙，他就有了这猜测，所以他才会让赵羽来这里。
只有来了这里，他才能自如的言谈。
赵羽微微拱手：“村长有何可能教我？”
“小老儿不知你为何能知道那四物，不过小老儿要告诉你一件事。”
顿了顿，村长话音越发沙哑：“若你成仙再去谋取四物，你永远也拿不到，且说书人之所以能取走四物，不是因为他能一无所有取走四物，而是他能取走四物。”
赵羽目光一凝。
随即摇头：“不懂。”
他的确没听到小老头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说书人取不走，又能取走？
村长想了想，还是解释：“因为他能取走，所以，他才能取走。”
“....”
沉默片刻，赵羽无奈：“村长，你敢不敢说点人话？”
村长略微沉吟，轻语：“说书人之强，其中，四物占据一半，另外一半，是因为，他是说书人。”
“而且我需要提醒你，不要试图去寻找此时的说书人，更不要试图阻拦说书人成仙，当你去阻拦去为难，你便，输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掌握了多少，然，我此时还能继续和你交谈最多三十息，你想问什么，抓紧时间。”
说完之后，村长微微摇头。
他的时间确不多。
这里是说书人的所在...说书人忘记了，却也没有忘记。
他和其他老家伙，遭受的限制极大。
若非感觉这小子秘密挺大，他甚至都不想来...他跑到这里来和赵羽说话，代价可一点都不低。
赵羽见状，径直开口：“村长，你告诉我，为何成仙后就再也不能取四物？”
仙宫在九天之上，而黄泉深渊沉沦在哪儿，不得而知。
系统也说了，需要成了仙，才能去黄泉仙宫等地。
结果村长却说，成了仙就再也拿不到四物？
大概就是，想要拿四物需要成仙，而成了仙则失去拿那四物的资格？
属实是完美闭环了。
“四物，有载体显化，也是虚幻。”
顿了顿，村长指了指四周：“亦如这心，你我尽知，心的确存在，然而，心又不存在....亦或者说，那四物，其实从来就未曾真切存在过。”
“之所以真切出现，是因为有了说书人，说书人以他的规则，以黄泉星神等，缔结了那四物。”
赵羽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从来就没有那四样东西？”
因为说书人，才有了那四物，如果没有说书人，也就没有那四个东西...怪不得不能在怪谈中去阻碍说书人，怪不得村长说阻碍说书人就会输。
一念至此，赵羽面容变得难看。
如此一来，他怎么抢？
村长摇头：“我说过，四物有载体显化，也是虚幻。”
今日不同往日。
这里是，永恒级怪谈·说书人。
不存在的物品，如今，存在也不存在。
瞧见赵羽还待说什么，村长又开口：“我的时间不多，你也别废话了。”
“你若想要拿那四物，便要在成仙之前做到能拿那四物！只要你能做到，在你成仙的霎那，老朽会将黄泉笔给你。”
“至于其他三物...虽然麻烦，然，哪怕他们不愿，可若发展到最后没有选择之时，他们会将那三物给你。”
“而想要做到拿四物...”
“九天星神，亡者黄泉，沉沦堕落，放逐深渊...”
“当你的故事中充斥了无尽的死亡悲剧，当你的故事充斥无尽的堕落放逐，充斥诸多仙神仙魔....当你的故事便是人间，是复杂的人间，是你看到的人间，你自然就能拿到四物。”
“小子，记住了，当你拿不到四物的时候，哪怕四物就在你的眼前，你也取不走那四物。”
随着一阵絮絮叨叨，村长微微摇头：“以后少念叨老夫，我这把老骨头很忙....另外，我真心建议你不要瞎折腾，老老实实享受最后的些许光景也是不错。”
言语落，村长身形消失不见。
时间，到了。
赵羽身形一闪，也回到了“家”的院子中。
看着重新沉睡的媳妇，赵羽眉头紧皱。
村长之前神叨叨的言语说的什么暂且不提，可最后的言语...
村长的意思很简单，赵羽想抢到因为说书人而出现的天书黄泉笔等四物，便要，他的故事就是人间。
不过霎那，赵羽呢喃：“早该想到的...”
这里是怪谈说书人，是说书人的故事。
他所见所闻，尽皆都是说书人的故事。
彻底扩散的说书人，甚至将星神黄泉深渊沉沦尽皆笼罩其中....
说书人的故事，便是人世红尘。
他想要取代说书人....以他的些许故事，凭什么取代这庞大的说书人？
之前说书人的反应还是快了些，若是说书人动手慢一点，如果能瓦解了说书人的诸多故事，此时也不至于如此复杂。
沉默许久，赵羽又呢喃：“我是谁...”
“我是谁”的故事，取代不了说书人。
“我是谁”的故事不管如何发展，都只是其中一个身份。
哪怕他去天天说书，去茶楼酒馆当茶馆的说书人，也不可能取代永恒的说书人...因为两者的故事，差别太大了，哪怕尝试，也只是说书人故事中的小一号说书人。
而且此时失去了直播作为故事烙印，外加永恒说书人的限制...他哪怕天天去说书，也完全无用。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之前他本来以为，此番麻烦的只是修仙，没想到，修仙居然只是一点小麻烦....仔细想想也是，单纯成仙的难度虽然不小，可只要他努努力，并不是太难。
如此之下，系统竟然有一切回到最初的强制设定...本就是因为成功的可能性无限接近0%，所以才有无法更改的恢复最初。
思索许久，赵羽又默默咬破手指为折扇滴血。
他需要和媳妇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