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突然袭击
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毕恭毕敬引领他们进门。
中央位置，摆着一张足以容纳二十人就餐的长餐桌。
“坐。”颀长的身影坐到上首位，慕凌宸强大的气场弥散开。
“我坐这，”沈露浅笑着挨近慕凌宸落座左边下手位，还端起女主人范儿，睇住顾挽脆声道：“顾医生，你随意，爱怎么坐就怎么坐，反正大把座位。”
“哦。”顾挽毫不犹豫选了下首位，与慕凌宸隔桌遥遥相对。
沈露没想到顾挽会坐得那么远，眨眨眼睛，忽然又觉出一丝不对劲。
那，他们两个岂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顾医生，你坐过来一点吧，这样方便我们说话。”沈露强笑着说。
“沈小姐，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一点不影响。”顾挽眸子清可见底，婉拒得清晰明了。
这话不软不硬，却刺的沈露气不顺，可她当着慕凌宸的面又不敢当场发作脾气，只得转而对他说：“宸哥，顾医生好有个性啊——”
“我不是有个性，刚才是你自己说的，让我随意，爱怎么坐就怎么坐。”顾挽浅笑如冰，一字一字顶回去。
“……”沈露面上一阵青一阵红，手儿抓皱了桌布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凌宸冷峻的目光扫了扫顾挽，再掉回落在沈露身上，淡淡的开腔：“露露，你帮我招呼顾小姐点餐，我还要处理个邮件。”
“好的。”沈露得令，这才感觉赢了顾挽一局，脸色瞬间回暖：“顾医生，你看看想吃什么？”
慕凌宸安静地垂眸看手机屏幕，样子专注而投入。
顾挽并不答腔，拿起菜谱翻看，嘴边始终挑着一抹淡然的笑。
沈露起身去按亮了服务钟，再回来坐下时问慕凌宸：“宸哥，除了最爱吃的西冷牛扒，您还要什么？”
“……我早就不吃西冷牛扒了，点一客黑椒牛仔骨，还有玉米浓汤。”低沉嗓音缓声道。
他怎会变了口味？顾挽屏住呼吸，这可是她以前最爱吃的西式菜！
沈露胸闷了一下，她记得这两样菜式是失踪的顾挽吃不腻最常点的，怎么？现在慕凌宸毫不顾忌直截了当声明他爱吃？
看向旁边的男人，说完话就不管不顾了，任由她委屈外加不知所措。
厅门被快速敲响，服务生进来：“请问有什么吩咐的？”
沈露轻吸一口气：“帮我们下单。”
等她点完，顾挽接轴道：“黑椒汁鸡扒，海鲜意面加辣，罗宋汤，另给我带点辣椒酱来。”
沈露听了，心下淡定了不少，一个人再怎么变，口味是不可能变的。
自己莫名其妙的怀疑什么？这女医生肯定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顾挽！
等服务生退出贵宾厅，啪！慕凌宸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往后靠向椅背，两眼直视正对面的顾挽。
他一身墨色的西装，令整个人透着一种肃冷和凛然，被他如此盯上，一般人绝对会不寒而栗。
可一脸清冷的顾挽早有心理准备，她轻然扇动着长睫毛，迎着他目光：“慕总，您有话要跟我说？”
他轻蹙眉，气场越发的冷：“你这么爱吃辣？”
顾挽耸耸肩：“从小跟着养父母在四川那边住，吃辣吃惯了。”
沈露连忙抄起手机晃晃，插话：“宸哥，我爸发信息来说，他和叶阿姨近来身体都不大舒服，想我请顾医生给他们看看。”
叶阿姨，也就是他妻子顾挽的亲妈。
“嗯。”慕凌宸点头，目光深邃地盯凝着对面端坐的顾挽，看她作何反应。
此时沈露已望向顾挽：“顾医生，你什么时候有空？麻烦你给我爸和继母诊断一下好吗？”
顾挽唇淡淡抿着，一脸的为难：“不好意思，并非我不想给你们家长辈看病，而是我分身乏术，行程已经排好了，短期内恐怕没时间看。”
“真的分不出一点时间？”沈露当然不相信，她好不容易想到妙招，祭出叶虹来试探顾挽的。
“短期内不行，那就排队轮候，总能看上的。”慕凌宸冷冷道。
“对！”沈露目不转睛盯住顾挽：“宸哥说得对，我们排队就是！”
“好。”顾挽理所当然的轻松答应。
这时，服务生送餐进来，三个人停止对话，开始吃。
表面上气氛客客气气，实情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吃到一半，沈露有电话打入，她看了眼来电，马上向另外两人打个手势，便匆匆起身去外面接听。
顾挽抽过餐巾纸，轻轻印去嘴角的辣椒酱。
慕凌宸看见了，嗓音冷冷哑哑：“顾医生吃这么少，是在节食减肥？”
他怀疑对了，请继续怀疑吧慕凌宸，然后疑心生暗鬼，半夜吓得睡不着觉！
顾挽一边腹诽，一边淡静回应：“我的食量不正常吗？我看沈小姐比我吃得还少。”
慕凌宸正要说话，咔嚓！厅门毫无预警地开了！
他和顾挽不约而同望过去，只见沈露率先走入，之后笑盈盈地让到一边，将身后的那位中年贵妇更好地展示出来。
顾挽和慕凌宸站起来，沈露便介绍道：“顾医生，这就是我的继母叶虹女士。”
叶虹一瞬不瞬望紧顾挽：“刚好我在附近和朋友吃饭，听露露说和凌宸还有顾医生也在这，便冒昧过来打声招呼，彼此认识一下，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阴狠的女人，果然就来一招突然袭击！顾挽心里砰砰跳两下，但很快压下不安，微笑着上前：“叶女士，你好。”
伸手就握住顾挽不放，叶虹自来熟地带着她到沙发那边坐下：“顾医生，我跟老公对顾老和你的精湛医术慕名已久，又得知你这次给慕老太爷动手术很成功，我们就想预约你给看看病。”
说话的时候，不停地轻扯顾挽的手儿，目光落在腕部上搜寻女儿的专属印记。
顾挽出生时手腕上就有一粒小红痣，可眼下翻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
任由叶虹瞎折腾，顾挽保持着礼貌的笑意：“叶女士您为人真热情。”
叶虹这才讪讪然放开她，沈露紧接着打圆场：“叶阿姨，我刚才已经跟顾医生说明情况，但是顾医生太忙，给爸爸和您看病得排队轮候。”
“这样啊，那没办法了。”叶虹遗憾地笑笑，起身告辞：“我不好再打扰到你们吃饭，先回去了哈。”
“我去送送。”沈露和叶虹一起出了去。
两个人来到走火通道口，看看没人留意到她俩，就走进去低声交谈。
“你看出什么了吗？”沈露问道。
“她的模样不像小挽，手腕上也没有小红痣，只是眼睛和一些感觉有点像而已。”叶虹不太确定地说道。
“那么说，她确实不是顾挽？”沈露沉吟，连从小养大顾挽的叶虹都看不出什么门道，兴许这个顾挽真不是失踪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