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言及此事,本是想吓唬阿曼,未料阿曼念及蚀骨妖与“魔魂”,想到叶悔又带美人回府的消息,好奇心那是蹭蹭往上涨。
倘若叶悔能解决蚀骨妖与“魔魂”有关,那她今晚不就能顺藤摸瓜查明真相了吗?越想越觉有趣的阿曼看向落葵,惊喜道。
“所以我算是运气好了?”
闻言,落葵以为阿曼是庆幸自己有惊无险,不经附和一言。
“是啊!夫人运气确实好!”
话音落下,落葵见阿曼又喝了口茶,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令落葵想到阿曼这身份早晚都得过鬼门关,呡了呡唇道。
“不过...”
“不过?”
“夫人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阿曼本以为落葵身为叶悔奴仆会好言维护,不想竟是胳膊肘往外拐,如是反转愣得阿曼擒着落葵眼底精明,微微一怔。
这年头果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且不说香曲与之前所见的叶上秋,单凭落葵与命不过夜的妖妾就有够怪异。
常言为人仆忠于主,落葵此话明面上是护她,可暗里却不失背叛主子的意思,由此可见世爵府内“牛鬼蛇神”应有尽有。
这叶悔若不是冤大头,定是一位“溜鬼”高手,不过依照街上大叔所言,阿曼更料定叶悔属于后一种。
毕竟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叶悔能成九州第一富,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如是有趣,直让阿曼反靠近落葵。
“如此说来,你对这里很了解啊!”
阿曼见落葵看向自己,趁机再道。
“不如你同我详述一二?”
落葵不知阿曼之前遇见过羽夫人,自然不懂阿曼此时的“求教”实为“反查”,自翊得逞的点头一笑。
“那我伺候夫人沐浴?”
“好!”
一得阿曼回应,落葵转头望向随行侍女。
“你们都下去吧!”
众侍女闻言纷纷出了阁楼,余下香曲站在原地,明显一副充耳未闻的视而不见,引得落葵再声喝斥。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闻得落葵重申,香曲偏头看向阿曼。
“主...”
“下去吧!”
香曲未料到阿曼当真会让自己退下,下意识的咬了咬唇,一脸倔样使得阿曼寻得香曲眼底担忧,心下暖意顿生。
她生于天爻宗,从小见识权衡较量与九州明争暗斗,对人情世故了若指掌,虽说她眼下对香曲仍有保留。
但她不难看出香曲对她的真情实意,奈何她心中另有计划,香曲在此多有不便,故而柔声一语。
“我有事会叫你!”
此话一出,香曲纵使一百个不乐意,亦不得不听从阿曼吩咐,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阁楼。
一到楼外,香曲闻得房门“嘭咚”一关,眉峰一蹙间眼珠一转,一个闪身绕到阁楼背面。
...反正城主只说退出阁楼!
...又没说让她消失!
...只要她不进阁楼!
...不就不算违背主子意愿了么?!
思已至此,香曲嘴角一咧,抬眸朝屋顶一望,正好瞅见趁夜偷摸而来的山琥,瞬僵面上笑意。
寻着月下“琥”君的黑纱蒙面,香曲瞬间想起昨晚往烛火里下瞐珠的古竹苓,一时怒火一起,心下一喝。
...哟呵!
...昨晚下丹!今晚上梁!
...这世爵府真是臭男人一窝,防不胜防啊!
误把山琥认作古竹苓的香曲右臂一挥,利剑一出,屏气凝神间跃上屋顶,悄无声息的逼近山琥。
此时山琥精力全在屋内,自然没注意到香曲快要架上自己颈脖的利剑,直至感觉脖上一凉。
山琥猛一回头,对上香曲眼底寒意,吓得脚下仓促间香曲唯恐惊了屋内阿曼,抬手幻化结界同时利剑一转刺向山琥。
寒光迎面,山琥连退三步,避开香曲杀招,觅得香曲顶替杜若的容颜,抬手一指香曲,暗语道。
“杜若!我是山琥!退下!”
闻言,香曲瞧着山琥揭下面纱的陌生容颜,顿停手中利剑,惹得山琥以为香曲听懂了自己话语,带上面纱就准备再次窥探。
不想刚一蹲身,山琥就被反应过来的香曲直击面门,剑锋犀利逼得山琥一蹦而起,抬手欲抓香曲,却被香曲反手一刺。
利剑刮过山琥手臂沁出腥红,疼得山琥双眸一瞪,一记“无声警告”映入香曲瞳孔,偏偏香曲视而不见。
四目相对,香曲左手一指屋内,右手持剑朝山琥迈近一步,明显一副“你要敢看!我就敢杀!”的不甘示弱。
刺激山琥双眸一眨,一脸茫然令香曲不甘示弱的回以眨眼,一来二去,两人互眨数眼,山琥心里就纳了闷了。
...他今儿是没看黄历吗?
...前有自家爵爷无情抛弃!
...眼下竟被府中侍女无限鄙视?!
如是愤愤不平,直让山琥毫不客气的抬手一指双眼,末了再指屋内,冲香曲眉峰一扬,默语一喝。
“老子今儿看定了!你别以为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打你啊!”
一语无声胜有声的挑衅,彻底激发香曲数百年前身为月煌将军的巾帼不让须眉,偏头“呸”了一声“不屑”道。
“臭男人!那也要你有本事打得着我!”
声于同时香曲左手抚过剑锋,右手提剑一挥,一蹙灵焰随剑直攻山琥,山琥见此双臂一震,召出铠甲抵御灵焰。
焰火一散,山琥虚空一抓,一对云霆斧破空而出,落于山琥双手,山琥十指一握,左右开弓反杀香曲。
霎时屋顶结界内香曲与山琥剑斧相对,而屋中阿曼正听着落葵讲述世爵府过往,忽感灵焰爆发,眉峰一蹙。
“三夫人,你怎么了?”
落葵见阿曼望向屋顶,正以为隔墙有耳时,阿曼连咳数声。
“这夜里府中野猫挺多啊!”
落葵闻言一愣,下意识应道。
“不!府中唯有一只御猫!”
声于同时阿曼见落葵不死心的抬头,双眸一眯,道了一句“水凉了!”,随后一站而起,致使落葵来不及打望便成了落汤鸡。
一时寒风浸身,落葵猛打了个寒颤,寻着阿曼跨出浴桶,赶忙取来新衣为阿曼穿上。
“夫人!你这样会着凉的!”
落葵话含埋怨,阿曼呡唇不语,这世间之人就是喜欢阳奉阴违,这落葵明明就是在怪自己害她湿了一身。
反而硬要说成是为自己着想,偏偏她生来就不懂顺从,尤其厌恶带有目的接近她的人,于是乎阿曼沉声道。
“既如此你为何不注意?”
一语双关,阿曼转头一盯落葵,其眸中冷厌使得落葵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