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背负着背叛与自责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赫拉格，被祖国审判的他，如今唯一还能依为希望的。
便只有这座诊所和那个友人托付的孩子。
而看着眼前的老人家，虬直接开门见山说道
“将军，我想你该知道，我不是来邀请你的，最近我连续被人拒绝了两次邀请，所以我选择直接来威胁你。”
听着虬直白的话语，赫拉格无言以对，人家都直说是来威胁他的，他的死穴偏偏还就在那里，那他还能怎么办呢？
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继续说道。
“既然你不愿再提起曾经的名字，那我便以赫拉格来称呼你好了。
赫拉格将军，我看了你所有的履历，哪怕被抹除的七七八八，但作为一个公爵，总归还是让我看到了一个完整的真相。”
赫拉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已经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毕竟他这一生，唯一需要真相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一件事了吧。
“血峰战役，作为最大功臣的你，战后却被清算审判，理由是与对方指挥官私交甚密，呵。”
这是乌萨斯官方档案写的，但科西切的记忆里，却有些更好玩的东西。
“私交甚密是不假，但那位东国指挥官，不是死在你手里的吧。”
！
赫拉格终于瞪大了双眼，这件事，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哪怕去查乌萨斯的档案，也不可能知道。
如果对方知道，那唯一的可能便是
“对，是贵族们干的，其实你心里也早有预料不是吗？”
赫拉格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是啊，他早就想到了，可想到了又能怎样呢。
“当个纯粹的军人，不参与政治，这在前期的确是个不错的决定，他让你度过了最混乱的时期，但这个决定，也让你丧失了站队的权利，你只能和军方和旧贵族绑在一起。”
“……您只是来揭一个老人的伤疤吗，尊敬的大公。”
赫拉格有些无奈，这些东西他早已放下了，他也相信，这位不死的恶神来到这里，也肯定不是为了挖苦他的。
“的确，那我就直说了，赫拉格将军，我来给你第二次站队的机会，乌萨斯即将迎来一场变革。
曾经迫害你的新贵族，如今也站在了皇帝的对立面，而作为他忠心的封臣，我准备和他一起干点大事。”
“这些与我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又有……”
不等赫拉格说完，虬直接开始扔炸弹。
“第八集团军，需要一个中将副军长代行军长的职责。”
闻言，赫拉格一愣，一个集团军的副军长，哪怕他壮年气势最盛之时，手下也不过有一个战斗旅而已。
“感谢您的好意，但如今的我恐怕无法承接这份荣誉了，如您所见，我现在是一个感染者。”
呼~
虬直接用行动回复了他，一团火焰在没有法杖的前提下在他的手中燃烧起来，这代表什么，还需要多说吗？
赫拉格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大公居然也是一位感染者。
“很快，感染者在乌萨斯的待遇就会得到改善，至少，群山城将成为第一座试点的城市，它会划出一个专门的区域用于安置来到这里生活的感染者，在这种时候
我们尤其欢迎，那些掌握着对矿石病有着杰出医术的诊所，会有十分优厚的待遇，比如免费的药物供应和生活物资什么的。”
虬瞥了一眼茶壶，赫拉格也明白了什么，说实话，他心动了。
“在我看来，曾经的你有些过于纯粹了将军，就连大爹，他决定离开乌萨斯的时候，他的盾卫都选择了誓死跟随。”
大爹，盾卫，离开乌萨斯。
赫拉格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原来如此，是他吗，博卓卡斯替。
现在，虬已经将所有的筹码都摆上了牌桌，该是赫拉格做选择的时候。
“拒绝我，这座诊所会被军警摧毁，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被通缉，那个女孩就是奈音吧，很可爱的小姑娘，她这个年纪应该去学校念书不是吗？”
虬伸出自己的右手，老将军抬头看了一眼诊所的天花板，又看了看手边老友托付的长刀，最终，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当两只手握在一起时，虬露出笑容，这一次终于招募成功了，看吧，总是被拒绝肯定不是他的问题，而是塔露拉他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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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还会有再穿上它的这一天。”
群山城中，赫拉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有些恍惚，镜中倒映的自己与过去的幻影渐渐重叠。
他曾将自己的忠诚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了乌萨斯，祖国回馈给他的却只有背叛与屈辱。
如今，他再一次穿上了这身衣服，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效忠于这个国家，他只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孩子们。
给赫拉格恢复身份这件事，比他想的还要简单的多，因为在赫拉格的档案上，他一直都是失踪，而不是退役。
所以虬直接从群山城本地军务局上报中央就得了，而那位皇帝知道虬把赫拉格找回来收入麾下，竟然亲自写了一封私人慰问信。
他也明白，这样一位老将军回到军中，对整个军队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在旧贵族的军队中，赫拉格不仅是威望的问题。
而我们亲爱的老将军，在恢复军籍后，什么也没干，就先拿到了他迟到十几年的军饷。
当虬随手把一张写了一千万镑的支票和一堆合法感染者资格证扔在赫拉格面前时，纵使是这位老将军也忍不住呼吸急促了一瞬间。
在阿撒兹勒的这几年，他体验了一个落魄的穷苦人该如何精打细算的生活，明白了感染者要在乌萨斯生存下去有多么困难。
现在，虬将这些随意的扔在他面前，赫拉格再一次清晰的意识到了，权力在这个国家的重要性。
同时，赫拉格作为这些日子唯一让虬感觉舒心了的人，虬对这位老将军可是非常的大方。
公爵府旁边的别墅送了，赫拉格的女儿奈音收到了群山城公立大学的入学通知书，所有适龄的孩子该上学上学该治病治病。
只是短短几天，曾经赫拉格在乎的一切都被处置的万分妥当。
“跟我去看看你未来的战友吧，亲爱的将军，从今天开始，你的尊严只属于我了。”
赫拉格看着虬的背影，他明白，这条老命，以后或许就真的要交给这位年轻的大公了。
这样也好，他也很好奇，眼前这位不是科西切的科西切，究竟能给乌萨斯，带来何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