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悄然而至，爆竹声四起，绚烂无比的烟花在街市上空竞相绽放。明亮的街灯与天上的群星遥相辉映，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片珠光宝气之中，炫人眼目。
谭乐坐在餐厅包完最后一个猪肉韭菜馅儿的饺子，抬头看了看窗外不断照亮天空的红色、绿色烟花，嘴角微微弯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客厅里，春节晚会还没开始，谭天赐正看着动画片，谭峰和黄丽两个人凑的很近不知在说什么，只是表情看起来格外严肃。
“爸妈，我要煮饺子了，你们都吃多少？”谭乐扭了扭僵直的脖颈，站在客厅门口问。
谭峰正说的话题被他打断，不耐烦挥手打发他，“先煮四十个，别什么小事都来问。”
谭乐答应了一声转身回厨房，刚把煮饺子的凉水接好，就听门厅的电话响，他把锅放上炉架，快走几步去接电话。
“喂，你好。”谭乐用脸颊夹着电话，在围裙上擦着手上的水渍，疲惫了一整天的嗓音略显慵懒。
“我找谭乐。”隔着电话，白石的声音听着怯生生的。
谭乐愣了两秒，讷讷答道，“我就是。”
“你声音在电话里是这样的啊。”白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不断怂恿着谭乐，“你再多说几句话让我听听，我还没听过你电话里的声音呢。”
他声音不小，震得谭乐耳朵眼儿里都痒痒的，谭乐抬手托着话筒换了个耳朵，有些无奈的问他，“找我有事么？”
白石那边一阵傻笑，笑够了才问，“你就不好奇我从哪要的你的电话号码？放寒假我不跟你联系你就不找我了？你都不想我的？”
三连问直接把谭乐给问不会了，他张口结舌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句，“新年快乐。”
“你等会儿什么安排？也出去放炮么？”白石扫了一眼阳台上正在接电话的白思韬，压低声音问谭乐。
谭乐摇头，“我没放过炮，等吃完饭就去看书，寒假作业我还没做完。”
“今天是除夕！你懂除夕是什么节日么？”
白石声音尖的有些刺耳，谭乐揉了揉耳朵小声回他，“除旧布新万家团聚。”
“对啊，除旧布新的日子，你见天抱着课本的臭毛病就不能都留在今年？大年初一开始你也跑出去撒撒欢儿，一天天闷在家里，我都怀疑你怎么活这么大的。”白石不悦，大过年的学什么习，有什么可学的，开学以后学着还不嫌烦么？
谭乐浅笑，“我前几天净看你的那本《宝石圣典》了，寒假作业落下了不少，对了，我前几天对着书找到几块石头，你到时候看看都认识不认识。”
“有长进，还知道看课外书了。”白石嘴角的弧度又高了几分，见阳台上打电话的白思韬有鸣金收兵的架势，赶忙压低了声音，“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你等到八点的时候用家里的收音机听Fm103.1，你别说家里连收音机都没有。”
谭乐仔细回想了一下，前几天大扫除的时候的确翻出来了一台收音机，只是年代久远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他问，“你给我点歌了么？”
“对呀，给你点歌了，不过歌词你可别误会，我就是单纯的喜欢空中铁匠，我本来想点《walk this way》的，主持人说歌词有点那啥怕影响不好，你现在快点去准备，马上就八点了，别到时候听不到了。”白石看了看时间，赶忙催促。
谭乐还没说什么，那边便喊了一嗓子“新年快乐”随即挂了电话。
谭乐拿着手里发出嘟嘟的忙音的电话笑出了声，这小孩还真是想哪是哪。
回到厨房将锅里的水烧上，这才回屋翻找收音机，好在机器虽老但是插上电源还能用。
循着记忆里白石说过的频道，谭乐调到Fm103.1边听着电台主持人东拉西扯，边煮饺子，倒也惬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