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周三，毛斯翔和汪洵的退学声明就贴在了学校的公告栏。
大部分人只是匆匆一瞥，又匆匆继续自己的事情，于他们而言这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偶有认识毛斯翔和汪洵的看过，也不过就是感慨学校终于有所作为，今后不用再被这两个人欺负恐吓了。
魏骋安静的站在公告栏前，嘴角噙笑泪水满溢。
终于…
终于。
学校处理的不仅仅只有毛斯翔和汪洵。
免去高三14班的徐志班主任一职，暂由裴晟代为临时班主任。
免去高一7班的林清潇的班主任一职，暂由张俭代为临时班主任。
教导主任虽说林清潇只是暂时免职，但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事后近几年的评优评先都别想了。
张俭倒是不甚在意，他本就无所谓职称评定多个临时班主任的头衔连工资都没提，只是再去上课的时候看见班里这帮孩子心情和往日有所不同，莫名的就生出不少怜爱之情。
*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尽管白石一直宽慰谭乐，该做的题都做了，该看的考点也都看了，就算上考场忽然大脑缺氧了也不可能再考出原先的成绩，但到了日子谭乐还是不免紧张。
比起月考，期末考试自然要严谨的多，考试一共两天半，主科考试时长两个半小时，副科考试时长两个小时。
为了防止作弊学校还专门把餐厅、大会议室和部分老师办公室给征用了。
谭乐和白石没分到一个考场，不过虽是在不同的教室考试，但也离得不远。
考完语文，白石几乎一交卷子就飞奔跑到谭乐的考场，从口袋里翻出一小团揉的皱巴巴的纸一边展着一边跟谭乐说，“你答案记下来没，咱对对呗…”
谭乐挑眉，内心疯狂oS：说好的考试的时候不要把心思放在对答案上呢？
还说什么选出你认为对的，做出你认为正确的判断就行，考试不能是简单的寻求正确率呢？
您之前的义正言辞都哪儿去了？！
谭乐正想开怼，白石抢先一步给自己辩驳，“小考当然不用对，现在这不是期中考试嘛…”
谭乐再次oS：您什么时候把考试放眼里过。
还有，谁考语文还对答案啊！
谭乐忍住自己满脸的鄙夷从白石手里接过纸团，在一堆狗爬字里仔细辨认，熊孩子把卷子上填空、选择甚至古文名词解释题通通记了下来。
谭乐凭着印象看了看，和自己的几乎没什么出入，白石小心谨慎的观察着谭乐，见他频频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你看我写的这些跟你的一样么？我语文能考多少？”白石踮着脚一蹦一蹦的问他。
“你卷子都写完了？”谭乐问他。
“全写了，作文都写了。”白石骄傲的不行。
谭乐心底估算了一下，按照他拿来的答案来说，估摸着少说也能拿个五六十分，再加上其他题的分数，即便到时作文跑题，语文及格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虽然在培优班里这成绩还是垫底的，但架不住白石同志理科成绩好啊，文科这几门只要都能拿个八九十分，总分轻松年级前十。
“及格肯定没问题。”谭乐看了眼纸条子再次确认。
“才及格？我可是奔着满分去的！”白石抽走纸条几下便给撕了个干净，小脸气的红扑扑的。
“我又不知道你别的题考几分，再说了语文作文哪有满分的，高考作文满分全国一年才出几个。”
“我不管，反正我是奔着满分去的。”白石撅着嘴，将手里纸屑揉成纸团子，做了个投篮的姿势对谭乐说，“下科考数学，除了证明题不用记答案，其他的全抄下来，咱们到时候再对对。”
说罢，用一个极其潇洒的姿势对准垃圾桶来了个投篮。
没进。
纸屑像雪花一样在空中散开撒了一地…
谭乐扫了白石一下，白石立马乖巧的跑到垃圾桶边儿把纸屑挨个捏起扔了进去。
*
数学考试到最后一道大题的时候，谭乐忍不住开始紧张。
20分大题，毫无头绪，谭乐将整张卷子上有把握的题大致算了算得分，差不多能考到100以上，但是想留在培优班，这个分数显然是不够的。
试了几种方法，无论是待定系数还是方程组、以及最后的特殊值法都没办法解开这道题。
谭乐在草稿纸上反反复复的写写画画，脑子里一片空白…
如果把数值带入到这个式子里计算会怎样。
脑海里忽的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谭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下已经开始写下“当n=1时，f(k+1)=…”
笔速越来越快，到最后字迹潦草的几乎看不清楚，整道大题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