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的震惊，文卿和文辉慢慢也适应了。
看娘席地而坐，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大家各抒己见，文卿莫名有些佩服自己的娘。
没有银子，有头脑，慢慢也可以越来越好的，不是吗？
“老大，镇上的铺子我们去问了很多，一看我们是小乞丐，衣服破烂，都不愿意收我们。
而且，我还从其他人那里了解到，一般铺子根本不愿意把手艺教给别人。
有的学徒学了五年十年，都不一定有出息。”
为首的少年，叫钱虎，自己起的名字。
这里的孩子，很多都是被抛弃，有的被拐卖自己逃出来的。
有不少人的名字，都是钱虎给起的，小小年纪，眼睛里都透着沧桑。
“嗯，钱虎，你们说的不错，这些都是常态。
弱者抱怨环境，强者适应环境，更厉害的，可以改变环境。”
三十多个人，觉得玉乐清懂得特别多，很崇拜地看着玉乐清。
“娘，我听说镖局里收学徒，不用给银子，但是学成后要给他们卖命十年。
以前觉得挺好，现在想来，好像有什么猫腻。
若是你们没什么大志向，可以学我们去镇上摆摊。十人一组，一组至少有两个年龄大些的。
你们三十九个人，可以十三人一组。一组上山找野果子，菌子，十三人回来收拾清理，十三人在镇上各个摊位去摆摊。”
文卿看院子里堆得炉子，上面放着破瓦片，原来还有人比自己过得还苦。
“对了，你们可以去找爱玉果，回来取籽晒干。
野果子也可以，我有用。
当然，还可以摘一些常见的菌子卖，多的晒干卖。”
“爱玉果是什么，我们没见过啊！”
玉乐清给他们形容了一番，
“哦，我知道了，是草实子。”
顺便，玉乐清还让他们捡青松子，柏子。
“青松子，柏子，有人要？”
几个孩子表示疑惑，
“当然可以，这些都是可以做一些简易的熏香。
我们可以卖给杂货铺子，也可以自己做熏香，自己卖！”
凌静适时开口，玉乐清看向她。
几个人听了吩咐，就开始分队，凌静小安一队，凌静是队长。
钱虎一队，十三人，
雷秋一队，雷秋是队长。
玉乐清去镇上又买了几个泥炉锅，铁锅是买不到的。
凌静送走玉乐清，欲言又止，玉乐清当作没看到。
她竟然可以听到别人心声，这肯定是仙仙的功劳。
凌静想让小安跟着文辉当书童，
这事儿，玉乐清肯定要好好考校一番，文辉年纪小，心智还不成熟。
家里也没什么银子，要是给他找个书童，到时候别飘了。
娘四个回到家里，文卿没有说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娘什么时候变得，心怀天下了。
虽然看起来娘没帮什么忙，但是那群孩子，需要的，也是领头人给个指点而已。
娘没有过多干预，让他们自己选择，还让他们去山上，吃劲劳作的苦。
才让他们知道这份帮助，是平等的，大家心里都不会有负担。
“文卿，你下午就要去镇上学堂了吧，娘给你做点绿豆糕你带着。”
绿豆是早上就泡好的，中午太阳比较晒。
但是暖洋洋的，院子里洒满了日光，一家人心里都热情洋溢着。
“娘，我就不带绿豆糕了，学堂里有吃的，我随便吃点。”
文卿已经看出来了，玉乐清这一天到晚，忙的不停歇。
“行，那我们去河里捞点鱼虾，我给你炸点鱼块吃。”
文辉听说要去河里摸鱼捞虾，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文辉，你和灵灵不可以下水，你们还太小。只能在娘和大哥的陪同下，才能去河边。”
几个人拿着背篓，渔网，去了河边。
这条河是围着村子大半圈，是不流动的，所以像个天然的大鱼塘。
玉乐清悄悄拿些，用灵泉水拌的麦麸子，撒了下去。果然，一把网撒下去，没入水下。
“娘，你看，有鸭蛋！”
文辉高兴地拿着有些脏的鸭蛋，这一声哟呵，住在河旁边的人家，都出来捡鸭蛋。
“文辉，那鸭蛋肯定是我家鸭子下的，快点还给我。”
一个比文卿大的男孩开口，凶巴巴的，眉毛又粗又浓，还有些连心眉。
“你说是你家的鸭子就是呀，这条河那么长，都是你家的鸭子下的呀。
想要鸭蛋自己去捡，别来抢我的，抢也我也不会给的。”
文前开口，一看就是经常欺负人的。
玉乐清跟文卿在另一个拐角处，所以他没看到，上前就去抢文辉的鸭蛋。
“救命啊，文钱欺负小朋友。文前要打我！”
玉乐清和文卿对视一眼，也就不着急了，文辉那孩子，现在变机灵了。因为有娘撑腰的缘故吧，
河门口的及几家人，听到了也都出来了，大人孩子有十几个。
“文辉，你是小孩子，让让文前。”
文前的奶奶，吹火嘴，开口就说文辉。
“哎哟，文前奶奶，你跟虎子奶奶一个德行。
你不知道吧，人家都说，是文辉爹显灵了，谁欺负他家孩子，谁烂嘴。”
旁边一个比较和善的婆子开口，两家本来就不对付，
但是虎子奶奶烂嘴，整个村里的人都已经传遍了。因为那烂的太夸张了，有些吓人。
“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男人在天上看着呢。”
玉乐清也从坡沟沟走上来，看得几个人都很尴尬。
“那啥，文辉娘，我们家文前是同文辉，开玩笑的。
整个村都知道，河沟边边的鸭蛋是无主的，谁想捡就谁捡。
文前你都大孩子了，自己想要鸭蛋去解决”。
文前奶奶就是纸老虎，欺软怕硬。
玉乐清的泼辣名声，大伙都是知道的，最多在背后编排几声，当面可不敢跟玉乐清硬刚。
“是啊，我寻思着，你们也不是这么不要脸的人。想要自己去捡，别欺负我呢文辉。”
几家孩子都去了河道边捡鸭蛋，大人都回家做午饭去了。
不一会儿，几个人走远了，玉乐清感觉差不多了，就把网拉起来。
其实撒网一般要很久才有鱼，但是有了灵泉水泡的鱼食，果然半刻钟就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