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之人要破坏的是曾云的神经系统。”
杜清扬的话一出，医生们当即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神经系统若是被破坏了，整个人也就是废了。大脑无法再指挥身体，四肢无法动弹，声音说不了。就像个木偶人。
这，不就是曾云目前的症状吗？
“这种情况，很容易会被误诊为重症肌无力。”杜清扬望着曾云，长叹一声。
凌院长一行人发出惊叹声。确实，在杜清扬来之前，他们还真的怀疑曾云患的是重症肌无力。不过，重症肌无力这个病症，他们只在书本理论上见过，并没有见过确诊患者。所以，他们也只是怀疑。
杜清扬却随口就说出了重症肌无力。难道，她见过。
凌院长一行人对杜清扬的认识又刷新了一个高度。真的不能以年龄去看人啊，这个小姑娘年纪小小，见识却不少。
“会是什么毒，如此精确地描准曾云的神经系统？”
经杜清扬一分析，医生们也觉得曾云中毒的可能性很大。中的会是什么毒呢？
这个问题一出，杜清扬的脸色就更凝重了。转过脸看了看曾云，脸露同情之色。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如果我猜得没错，她是铅中毒。”
凌院长一行人又一次抽凉气。大概，地球变暖就是因为他们抽的凉气太多了。
铅中毒啊？若只是轻度的铅中毒，还是可以治愈的。但是，曾云这个样子，已经不在轻度的范围了！
医生们纷纷望向曾云。她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若是真的是铅中毒了，可以猜到中毒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就算现在立即给她施药，也是无力回天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让她的病情恶化，解毒是不可能了。可以预见，曾云的下半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了。
医生们叹惜、愤怒。
到底是谁如此狠毒？下手真狠！
太残忍了！这跟谋财害命没有两样！
人虽然还活着，但是却生不如死啊。
得狠狠地惩罚凶手。
……
听着医生们愤愤不平地骂着老九，曾云的心彻底凉了。
当警察把她解救出来的那一刻，曾云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又看见了希望。但是，进了医院许久，看见医生们对她的症状束手无策，她的心就凉了半截。
如今，又听见医生们愤愤不平地骂老九，曾云的心就彻底凉了。她，大概是没有救了吧？
曾云的心头一悲，一股热泪又流了下来。
老陈和小郑虽然不懂医，但是也能察觉出曾云的情况不太好。那个铅中毒，好像挺严重的样子。
不过，在病人的面前表现得如此悲痛，真的好吗？会大大的打击病人的求生意志呢。
“也许，不是你们猜的那样子的。”
“老九除了会演木偶戏，啥都不用了。他不懂毒药这些啦。”
老陈和小郑看不过眼了，说了两句安慰人的话。
这话也有几分作用，曾云听了真的舒适了些。对啊，老九那个穷老头，怎么会懂配毒药呢？曾云宁愿相信那些黑漆漆的东西是补药，也不愿意相信是毒药。
确实还没有证据证明曾云是铅中毒了。想检测她是否铅中毒，还得好好地检查一番呢。
“对了，杜同学，老九家里有一些手写书，也许对案情有帮助。我让同事直接带过来了。”
老陈的话刚刚说完，他的同事就拿着书本前来了。一叠厚厚的书本，就放在老陈的面前。
老陈翻了翻，拿出其中一本，递给杜清扬。
杜清扬接过一看，是一本封面没有本。打开里面，看见序言才知道写的是什么。写的竟然是制作活人木偶的方法！
“制作活人木偶的方法？”杜清扬疑惑地读着这几个字。
凌院长一行人立即凑了过去，也要看了究竟。
活人怎么能制成木偶呢？
不可能，除非是干尸。
普通人哪有保存干尸的能力，那也不可能。
就是，我们大学里的大体老师，可是很小心翼翼地保存的。
……
医生们一边凑近看书，一边议论了开来。
老陈和小郑听得毛骨悚然，心里一咯一噔的。拜托，能不能别在他们面前讲解剖课啊？还讲得那么详细，讨论得那么热烈。听起来很吓人的，好不好？
项志行的脸色也不好了。讨论之前，有什么东西可以把耳朵塞住，可以选择不听吗？
项志行担忧地望向杜清扬。他们谈论的话题如此恐怖，清扬一定也很害怕吧？
没想到，清扬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受惊的神色。而且，还开口跟医生们一起讨论了起来呢！
这……
清扬是医者，所以，她是不可以害怕。项志行只能如此说服着自己。
还好，他们的讨论声很快就停住了。
当陈老他们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又听有人惊叫一声：“天啊，这些草药加起来，就是剧毒啊！”
书里写着，把七种草药熬成一碗水，每天喝一碗，七天过后，那个人便成了木偶人。
书里详细写清楚了这七种草药是什么。杜清扬和凌院长一行人听得清清楚楚了。
这七种草药若是分开，单独使用，并不会危害到身体。但是，七种草药一同加起来，就是剧毒了！
原来，书里介绍的并不是什么邪术，而是毒药！
书是从老九家搜出来的，不用审，老九就是按照书里的介绍给曾云下了毒。
不过，老九也不知道这是毒药。他只知道按照书里的做法，可以把活人做成木偶。
确实，把人的神经系统破坏了，人也就废了，跟木偶也没有啥区别了。
病房里有一瞬间的安静。片刻之后，又有医生开口了。
“曾云是铅中毒无疑了。”
“中毒也许久了呢，没有办法解毒了。”
“曾云以后都只能是这个样子了，唉，可怜啊。”
……
医生们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说出了大实话。这些大实话，令曾云两眼一黑，直接晕死了过去。
老陈和小郑扶额。他们说话能不能别那么直接啊？
不好意思，他们跟杜神医讨论得太投入了，一时间就忘记了曾云还在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