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阎大娘有些伤心。这个儿媳妇是什么样的来历,她虽然不知道,但看这又是警察,又是一大车东西的,就知道,这个儿媳妇来历不一般。她真要走,她们这样的人家,还真拦不住。可怜了老大辰北,明明原来可以娶小芹当媳妇,好好过日子的。结果非要选这个七七,现在这个女人一走,老大辰北又成光棍汉了。原来村里人都笑话西岭是个病秧子,以后就会改成笑话辰北陪了夫人又折兵了。
“你看,我和辰北已经商量过了。我们一起回我娘家一趟。娘,你也知道,辰北虽然是个乡村猎户,但他身手不错,在这山村里埋没了就可惜了。我想着,带辰北回我娘家,让我爹给他报个名,当几年兵,以后提个干,当个军官,奔个好前途。”
阎大娘呆了一下,打死她,她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这个买来的儿媳妇,居然要送老大辰北去当兵。老天爷啊,这农村人想当个兵,简直比登天还难。尤其是她们阎岗村这样偏远的农村,就是县上有几个当兵的名额,也落不到她们阎岗村人头上。儿子要是当了兵,提了干,以后就是军官了。阎岗村人老几辈子,也没有出过一个军官啊。哎哟,她们老阎家真是祖坟上冒烟了。她孤儿寡母苦熬日子,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好事。阎大娘太过激动,忍不住流下泪来。
看到阎大娘突然流泪,七七吓了一跳。一路上,她都在和阎辰北商量,怎么样能离开阎岗村,又不让大家怀疑,以后多少年不能回来,又能让阎家人接受。这样的办法不好想。她们想了一路子,商量了一路子。最后终于想到了这个好办法。对阎家人说,阎辰北当兵去,要知道,当兵就得一去许多年,尤其是头三年,新兵蛋子探亲假少,这样就能糊弄过去了。也正好,能让阎家人,以后顺理成章地接受,阎辰北从一个猎户,到一个军官的转变。谁知道,阎大娘听了这话,居然不欢喜,反而哭了。
“娘,你怎么了,不愿意让辰北去当兵,是不是?还是觉得跟着我们离开,你不放心?”
“你这孩子,看你说什么话呢。你们是夫妻,他跟着你离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阎大娘抹掉眼泪,笑了,
“我就是太高兴了。我们家辰北,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遇到了你这个福星。”
阎大娘笑地一脸皱纹都开了花。
“娘,那你这是同意让辰北跟我离开了?”
“当然,娘当然同意。”
“大嫂,你家在哪里,赶着马车要走几天几夜吗?”
石头天真地问,
“你能不能也带着我去,我也要当兵。”
“你呀,太小了,还不能当兵。你听话,在家里好好吃饭长个,等你长大了,我再带你去当兵。”
七七摸着石头的脑袋说。石头乐地鼻涕都流出来了。
“还有我,大嫂,还有我,你别忘了小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