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一家敬你爹。”
阎大娘带头举起酒杯,这时候大妮小妮也送完糖茶水回来了。女孩子家不喝酒,就把茶当酒,也陪着一起举杯。阎西岭是第一次喝酒,这一杯酒进肚,他的小白脸立马变得有些微红。一扫往常的腼腆和优柔。觉得一股豪气从心底升起。怪不得村里那些男人,尤其是像大哥这样的猎人,打猎回来,总是三五个凑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阎西岭不止一次,站在门外,羡慕过坐在桌边呟五喝六的男人们,今天他终于也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喝了酒。
放下酒杯,大家吃肉。阎辰北不能说话,只有行动,又给大家满上了。然后首先对着阎大娘举杯,一饮而尽。
“对了,大哥说的对,我们敬过爹,也应该敬娘。这些年,娘为了我们,吃了太多苦。”
大妮这样说,阎西岭还能说什么,第一次喝酒,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喝醉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所以,阎辰北再给他倒酒,他自然就接了,敬一下娘,学着大哥,一饮而尽。
才放下酒杯。阎辰北就又给他满上了。阎西岭还没明白过来。阎辰北接着给自己满上了,然后他的杯碰了一下阎西岭的杯,一饮而尽。
“西岭,你大哥这是敬你,今天是你和你大哥的结婚日子,你们哥俩喝了这杯酒也好。喝了这杯酒以后,你们就都是结过婚的大人了。你们把酒喝了,娘有话对你们说。”
娘都这样说了,阎西岭还能说什么,再说他连喝两杯,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难受的,就是觉得头有些晕,看什么都想笑。阎西岭把酒喝了。
阎大娘伸出枯干的手,一一摸过两个儿子的手。
“娘觉得你们还是孩子,这一转眼,你们都成大男人了。这男人啊。活到老,如果不结婚生子,不知道操持一个家的难,都不能算个真正的男人。从现在开始,你们成家了,是一个家的顶梁柱了。你们就不再是孩子了。以后有了什么难,虽然也能找娘说说,但娘老了,也帮不了你们了。你们自己的家,以后得你们自己拉着往前过。”
说到这里,阎大娘擦了一把眼泪,
“辰北你结婚后,就和我们分出去,这是你梅姨开出的条件。等三天回门子的时候,看你梅姨的意思,她要让你们小夫妻下山,到镇上先跟她们住,那你们就去。这个家,虽然困难些,但大妮小妮一天天长大,石头也能帮着干活。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生活地很好的。”
说到这里,阎大娘又伸出手,摸着阎西岭的手说,
“至于你,西岭,你身体弱。你媳妇肚子里又怀着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你就跟着我们一起过。等过两年,我帮着你们把孩子看大了,到时候,你媳妇说分出去,你们就分出去过。你媳妇要说不分,那就还一起过。”
“辰北,把酒瓶给我。”
阎辰北很听话地把酒瓶递到阎大娘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