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包袱转身就走,因为包袱重,凉红果又没吃过苦,再加上昨晚受了伤,凉红果走得比较艰难。
这时候,她深深地体会到了,刘玉柱其实也不容易。
刘玉柱受的伤很重,他们也不敢在阎家村卫生所看。硬是撑到县城,才在一家小诊所处理了一下。
就这样,刘玉柱还一直替她背着这么重的包袱。
转身走几步,凉红果就有些后悔了。
“我也不想管你。我只是好心劝你一声,你长这么漂亮,晚上要是找不着房子,可不能睡在外面啊。那样实在太危险。”
啊!
凉红果站住,转身,委屈地看着刘玉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县城还有……”
“没什么意思,我走了。”
刘玉柱摆摆手,转身就走。
“喂,大刘,喂,喂!”
凉红果眼睁睁看着刘玉柱迈开大步走了。
站在路边,看看四周,虽然人来人往,可是,她感觉整个人好像在沙漠里。
所有人都顾自赶着路。
所有人都有自己要去的地方。
她呢?
红果蹲下来,绝望地抱着胳膊,伤心地哭了起来。
“哭够了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你在哪里?”
红果四处张望,没看到有人走近她。
“怎么,连我都找不到,也不知道怎么当的兵?”
声音从头上传来。
红果一抬头,看到墙边有一棵高大的香樟树,刘玉柱正坐在树上,冲着她笑。
“你就会欺负我。”
红果笑了,又哭了。
一跺脚,
“你还不下来。”
看着树下才哭过,犹如梨花带雨的美丽少女。
刘玉柱内心充满了困惑。
这么多年,他一向独来独往。
在这个世界上,他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放在心上。
要说,值得他牵挂的人,除了马兰花,也就没有人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丫头,他都走了一段路了,却又回来了。
他爬上树,坐在树上,看着这个丫头哭。
为什么,
他的心莫名其妙地痛了。
为什么?
他不可能为韩老八的种心痛啊?
“你不哭了吧?”
刘玉柱跳下来。
“对不起,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红果低着头,用脚踢着一个小石块。
“你知道就好。”
刘玉柱抬头,
“刚才在树上坐着,我发现这个院子真不错。不如,今天晚上,我们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如何?”
“人家院子再大,也不一定会租给我们啊?”
凉红果擦干眼泪,看了一下这个院子。
这片院子座落在向阳路和红旗路交叉口,地势特别好。院子又这样大,一定是大富大贵人家。
不可能把房子租给她们。
“我又没说租房子。”
刘玉柱别有深意地看了院子一眼。
“不租,那你的意思是?”
红果突然眼睛一亮,
“你不会是说,这院子大,房子多,等到晚上,我们偷偷潜进去,找个房间睡吧?”
刘玉柱是什么人,这样的事,应该能做得出来。
“我们直接走进去,不用偷偷溜进去,就会有人招呼我们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