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准备立堂口
眼下除了知道这么个名称外，其余一无所知。依照南宫羽他们的行为风格来看，这天火计划不会是什么好事。
灵泽与花信风也这么认为，只不过也不急于一时。最重要的是先要在禹城站稳脚跟。
人在大城市生活不易，仙家同样内卷得很，更糟的是稍不留意可能就魂飞魄散。
说到这个，我立即想起宋哥说的那件事，赶紧告诉灵泽他们。
管还是不管，怎么管，术业有专攻，这得他们下定论。
灵泽摸着下巴略微沉吟了下，问道：“那个孟青青现在在禹城？”
“我问问宋哥。”
上次离开前，宋哥告诉了我他的手机号，那是只能接电话发短信的二手老年机。
我刚把短信发过去，隔了不到一分钟回信就来了。我边看边说：“宋哥说青青他们提前来了，就在今天上午，刚到地方就被撵到打工地搬砖去了。”
“你那位宋哥要做事客吗？”
“啥意思啊？”我不耻下问。
“我准备立堂问祝，借此事竖堂威，但问祝自然要有上门求问的事客，我想孟青青是不会亲自来吧？”
“唔，宋哥说青青被看管得很严，因为知道她有点邪门在身上，所以几乎是24小时不离人，她不可能。”
“所以——”
没等灵泽说完，我就抢答了：“所以我问问宋哥的意思，你等着。”
我立即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宋哥好像就守在旁边一样，秒接。我刚把意思转达，那边就连连答应。
“我来，我来，原本也是这意思。需要我做什么还请大仙指点吩咐。”
手机另一头，宋哥的声音极为恭敬谦卑。
我这个传话筒赶紧向灵泽转达，后者掐算了一下，嘴角微扬：“日子正好，叫他傍晚五时，带上写了孟青青生辰八字的红纸过来，准备三炷香，一束鲜花。”
原封不动地将话传达过去，宋哥连连称是，还慎重地询问要什么样的鲜花，品种，颜色，尺寸只要是大仙的要求绝对遵守。
灵泽摆了摆手，态度随意：“什么都可以，我只是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供奉，鲜花令人愉悦。”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当初在户嵬村里，他就不准村民供奉牲畜或者糕点果品，一律以鲜花代之。还以为有什么深意，原来仅仅是个人偏好。
这一回忆，我顺便想起当时一闪而过的疑问，等到挂断手机后，我才开口问道：“当初在村里，你不让塑神像，不准自己样貌流传，是为什么？”
灵泽垂眸不语，我也没有追问。不想说自然有不说的理由，我也只是突然又回想起来罢了。
就在我以为这事过去时，灵泽忽然开口：“我不确定我到底是谁……”
“啊？”我一愣，再看花信风也满脸惊讶与不解。
然而灵泽没有继续往下说，转头吩咐花信风：“准备道场。”
“好嘞！”花信风搓着手起身，一脸兴奋。我左右看看，指了指自己：“有什么要我做的？”
“你的任务可是非常重要的。”灵泽侧头望着我笑：“需要你迎宾。”
“哈？穿着旗袍站大门口说欢迎光临那种？”我摸不着头脑，关于“迎宾”只能想起这么个画面。
灵泽笑意更浓，拉起我的手走出客厅。
“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祀物娘子是非常重要的搭档，有很多仪式都需要你，所以你要学的有很多。”
灵泽慢悠悠说着，嗓音微哑悠扬，如霁月清风。
我非常理解，也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一点也不惊奇。只是问道：“那我今天要怎么做？”
“今天你只需要做到一件事，就是保持长明灯不灭。”
“你告诉我怎么做，我肯定尽全力。”
灵泽没说话，而是直勾勾盯着我，极为严肃认真。沉默片刻，他才开口道：“看护长明灯的过程并非毫无惊险，最容易受心魔侵蚀。”
他话没说透，但我已经猜出隐藏的意思。
这任务不简单，有风险，能不能干？
“我虽然不敢拍着胸脯说一定没问题，不过我会非常慎重非常小心，答应的事就会尽自己所能去做。”
我不喜欢说大话，也没什么横行霸道的资本，所以如实回答。如果我想尽办法还是不行，那就只能听天命了。
灵泽笑起来，嘴角噙着春风般吹拂进人心湖里。我连忙转开视线，看多了容易心脏乱跳。
“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心魔，终究只能你自己跨过去。”
“嗯！”
我已经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
灵泽却叫我不必着急，因为在点长明灯前要先布置道场。
所谓道场就是举行仪式，以及替事客问祝的场所。只要符合要求，对场地大小没有任何要求。所以小餐厅被收拾出来，板凳柜子都撤走。只留下角落的小圆桌。
这一切都是阿黄王大柱他们忙活，收拾好之后就是清扫，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要干净。而花信风则是布置道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要摆上不同的物品。
东苍柏，西猫图，南鸟羽，北藤壶。
这些物品都很讲究，并非普通之物可以替代的。苍柏要最顶上聚集了所有阳光的枝条，鸟羽需正红色不许有一丝杂色……诸如此类的要求多到离谱。
也不知道花信风是从哪找来的东西，总之丝毫不差地布置好。
小圆桌上放上神龛，香炉一搭，檀香一点，袅袅白烟弥漫。原本还要立仙家的神像或者画卷，但一来时间不够，二来灵泽不喜这种做法，也就作罢。
龛上只放了紫色曼陀罗花。
灵泽也没闲着，他跪坐在地，手持毛笔，沾着混合朱砂的墨水书写《告天地书》。
说通俗点，这就相当于一封公文，禀告天地各路神君仙道，某某在此立堂做事。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攒功德，受香火，不违天地法则，请诸神通融认可。
除了这个外，还有写给幽冥地府的祈文，一连三张完全不重样的。
等到道场布置完毕后，他要行拜天祭地的仪式，这些书文都要在仪式当中烧毁，配合不同咒言才能上达天听，下临阴司。
我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要做！